马儿迈着蹄子狂背而去,马夫被甩了出去,狂马直奔着孟星辞而去。
疯马很快就到了孟星辞面前,孟星辞连连后退,眼看着马儿要踩踏到孟星辞,叶洵纵身一跃落在了马背上。
马蹄却已落下,孟星辞身边的赵宣眼疾手快地推了孟星辞一把,孟星辞被推倒在地。
马蹄踏在了赵宣的手臂上,叶洵勒住缰绳,掏出匕首当机立断地将疯马刺死。
疯马倒在地上。
孟星辞从地上爬了起来,连忙去看赵宣。
“赵公子,你怎么样?可有受伤?”孟星辞急声问道。
赵宣会来救她,是孟星辞无论如何没想到的。
赵宣捂着手臂,脸色发白,却固执地望着孟星辞:“你说,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我从未想过要害你。”
孟星辞神色一变,只道:“先去看大夫吧。”
孟星辞扶着赵宣上了马车,经过叶洵的身边都没有停留。
叶洵明知道这是因为赵宣救了她,她挂心赵宣的伤势,可是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宋年走了过来:“世子?”
叶洵神色冷凝:“让人把马带回去,查清楚。”
好好的马,怎么会突然发狂?尤其是这种拉车的马大多都温顺,叶洵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疯马。
孟星辞送了赵宣去了济仁堂,赵宣的伤有些严重,需要静养,否则日后会留下病根。
赵宣靠在床上,对着孟星辞说道:“都是我愿意的,你不要自责。”
孟星辞看了他一眼,平静道:“济仁堂的医术远近闻名,只要谨遵医嘱,你不会有事的。我已经吩咐了,用最好的药,你那边可有人照料?我派两个人去照顾你。”
赵宣虚弱地笑了笑:“我不缺人伺候,你不用忙了。我只是希望,你能把我当成朋友,不要对我疏远。我承认,我一开始接近你是有目的。但我想与你成为朋友,也是真心。”
孟星辞沉默了半响,没有开口。
赵宣眉头微蹙,“难道我今日所为还不能证明吗?为何你要对我的偏见如此大?”
孟星辞轻叹了一口气,望着他道:“你今日舍身救我,我十分感激。但……突然发狂的是你的马车,是你的马,你的车夫有看管不利之嫌。今日受伤的便是其他人,我身为绥远县县令也要判你一个伤人之罪。”顿了顿,她又道:“但不管如何,你亦是舍身救我,你如今受伤,我自然不能不管不顾。”
赵宣的脸色冷了下来,不笑的时候,他有一种威严冷漠之感:“孟大人秉公执法,我真是佩服。可你以为,换成任何人,我都会舍身去救的吗?”顿了顿,他冷笑了一声:“今日换了别人,别说我的马伤了人,就算踩死了,那也是他的命数!我也赔得起!”
孟星辞眼神一颤,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既然赵公子这样说,我倒想知道,为何那好好的马会突然发狂?只因那一鞭子?只怕是不能够吧?”顿了顿,她又道:“我估摸着,现在世子应该已经将马的尸体带回去了,想要查出端倪并不难。”
赵宣的眼神倏地一冷,看着孟星辞的目光阴鸷冰冷。
孟星辞站了起来,神色淡然:“我已经吩咐大夫去熬药了,不管如何,你的手臂重要,先养好伤再说。我的马车给你留下,你放心,绝对安全。”顿了顿,她又道:“我衙门还有公事,就先走了,改日我再来看你。”
孟星辞说完,转身便走了出去。
孟星辞回到县衙,就看到叶洵坐在柳树下等着她。
孟星辞心中倏地一松,面对赵宣真的是太消耗精力了。
叶洵站了起来:“今天的事……”
孟星辞打断他:“我知道,赵宣的苦肉计。那马疯的蹊跷,我让人送他去了济仁堂养伤,放在眼皮底下,谅他也不敢再搞小动作。”
叶洵不由得怔住了,望着孟星辞。
孟星辞不解地道:“怎么了?”
叶洵突然问道:“你喜欢的那个姑娘,是什么样的?”
少年如此聪慧通透,并没有因为赵宣的手段而被迷惑。可她才多大,就有这样的才干,而能吸引她的女子,又该是怎样的?
叶洵突然十分好奇。
孟星辞:“???”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了?这道题,她不会啊!
孟星辞上哪编个心上人出来?
孟星辞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什么心上人,我哪有心上人?我那日那么说,不过是说给苏小姐听的。”顿了顿,她有些羞赧道:“你也知道,我确实有些魅力,很容易吸引女子。但我如今,寸功未建,何以为家?我又担心辜负苏小姐的一片真心,便只好出此下策。”
孟星辞说完,恳切地看向叶洵:“我知我不该说谎,但我也是没有办法。世子,你一定要帮我保守秘密啊!”
孟星辞想,她跟叶洵也算是朋友了,如果说实话,叶洵未必不会帮她保密?反正总比她编出一个心上人来得容易吧?
而且,她跟叶洵都是男子,男子一定更容易理解男子,冲着两人的兄弟情,叶洵也不能见死不救。
孟星辞信誓旦旦,却忽略了,男子和男子之间更麻烦。
叶洵眼睛里闪过了一抹光亮,可真够炫目的。
“所以,你没有心上人?”叶洵的声音有些暗哑。
孟星辞苦笑着说道:“没有,从小读书,哪有时间去想这些风花雪月?世子难道有心上人了?”
“没有!从来没有!”叶洵断然否认,他一脸严肃地说道:“你说得对,寸功未建,何以为家?好男儿志在四方,岂能沉迷于儿女情长?星辞,你做得对!”
宋年走过来,就听到叶洵说这句话,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不能沉迷儿女情长,好像也不该沉迷兄弟情深吧?”
叶洵耳力敏锐,听到了这话,眼神阴恻恻地看了他一眼。
他觉得宋年有时候特别烦,怎么哪里都有他?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六十二章:苦肉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