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奥诺雷等人也没去警局,全部去了医院。第二天早上,吴尽欢前往医院探望。
走进病房里,正看到奥诺雷坐在病床上,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他的胳膊已经被接上,不过打着石膏,还挂着固定带,一侧的脸颊虽然贴着纱布,但仍能看到肿起好高。
随着吴尽欢一起来的还有程锋等安保部的人。没看到程锋,奥诺雷的情绪还能好点,看到程锋来了,奥诺雷立刻从床上蹦了下来,手指着程锋的鼻子,厉声喝道:“你还敢在我面前出现?你叫什么名字?昨天的事情,我跟你没完!”
吴尽欢先是拍拍程锋的肩膀,又对奥诺雷一笑,和颜悦色地说道:“这位是我们公司安保部的员工,奥诺雷先生有什么话,就尽管冲我说吧!”
奥诺雷愣了一下,看向吴尽欢,点点头,沉声说道:“吴先生,我被你公司的人伤得这么重,吴先生,你看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吴尽欢想了想,说道:“昨天餐厅里生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奥诺雷先生伤了人,自己也同样受了伤,我看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大家谁都别追究谁的责任了。”
“算了?”你说的可真轻巧啊!奥诺雷的眼睛瞪得好大,手指着自己打着石膏挂着绷带的胳膊,厉声说道:“我手臂都被他打折了,你让我就这么算了?”
吴尽欢耸耸肩,笑道:“不是已经接上了嘛!既然能接上,就说明是小伤,以后休养段时间也就完好如初了,只这么点小事,我们又何必把它闹大呢?”
奥诺雷笑了,气笑的,自己的胳膊被打断,原来在吴尽欢的眼里,这只是小事一桩。他正要说话,吴尽欢继续道:“餐厅里的监控,我也有看过,在奥诺雷先生受伤之前,你可是欲持刀伤人的,如果真把事情闹大,闹到警方那里,控告奥诺雷先生一个蓄意谋杀,那事情可就麻烦了,奥诺雷先生,你说呢?”
“你他妈威胁我?”奥诺雷难以置信地看着吴尽欢。
程锋勃然大怒,跨前一步,怒视着奥诺雷,大声喝道:“你把嘴巴放干净点!”
他一开口,同在病房里的奥诺雷手下也都纷纷下了病床,向程锋这边围拢过来。他们刚一动,外面的保安们也呼啦一声冲进了病房,冲着奥诺雷等人怒目而视。
吴尽欢乐呵呵地摆摆手,示意安保部的兄弟们稍安勿躁,他问道:“那么,奥诺雷先生打算怎么了结这件事呢?”
奥诺雷看看对面人数众多的保安,心里明白,在这里动手,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他强压怒火,指着程锋,咬牙说道:“很简单,他昨天打断了我一条胳膊,今天我也要打算他一条胳膊。”
吴尽欢揉着下巴,装模作样地琢磨了片刻,摇头说道:“那可不行,他是我公司的员工,受了伤,势必会误工,这对公司而言,会造成不小的损失。”
奥诺雷气得都想跳脚大骂,就你公司的员工是人,老子就他妈不是人了吗?他凝视着吴尽欢,一字一顿地问道:“吴先生,如果我今天非要断他一条胳膊呢?”
吴尽欢颇感为难地敲了敲额头,他向四周看了看,病房里并没有安装摄像头,但外面的走廊里有一台摄像头刚好能拍摄进来。
他抬起手,指了指走廊里的那台摄像头,程锋会意,转头向手下的一名保安甩了甩头。
那名保安反应也快,立刻跑出了病房。没过多久,走廊里那台摄像头的红灯熄灭,显然是中控室那边关闭了摄像。
吴尽欢看罢,脸上的笑容加深几分,他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抽出一根递给奥诺雷。后者一挥手,毫不客气地把吴尽欢递来香烟的手打开。
程锋等人见状,心头更是火起,看向奥诺雷的眼神也越的凌厉。吴尽欢倒是毫不在意,他耸耸肩,把香烟叼在口中,点燃,慢悠悠地吐出口烟雾。
烟雾喷在奥诺雷的脸上,让他的眉头皱得拧成个疙瘩。
吴尽欢抽了两口烟,方说道:“这样吧,奥诺雷先生可以留在医院里疗养,期间所有的医疗费用,都算我的。”
言下之意,原本他在医院里接受的这些治疗,都是要他自己花钱的。奥诺雷的鼻子都快气歪了,瞪着双眼,厉声吼道:“吴尽欢,你也不要欺人太甚!”
吴尽欢看了看手中的香烟,又向四周环视,一名机灵的保安也不知道从哪弄来个烟灰缸,递到吴尽欢面前,后者接过来,在手中掂了掂,感觉分量还行。
毫无预兆,吴尽欢手臂一挥,一烟灰缸拍在奥诺雷的鼻梁上。
奥诺雷身子后仰,倒退了两步,他呆愣那么零点几秒,然后出啊的一声嚎叫,鼻血从他鼻孔里蹿出来,瞬间把他的嘴巴都染红了。
吴尽欢不依不饶,一脚把奥诺雷踹翻在地,然后一手摁住他的脖子,一手抡起烟灰缸,对准他的脑袋这通砸。
嘭嘭嘭的闷响声不绝于耳,飞溅出来的血珠,把旁边的床头柜、床单染出一片片的红点。
奥诺雷的几名手下刚要上前,就听哗啦一声,以程锋为的安保部人员齐刷刷地亮出手枪。昨天吃饭的时候,他们没有配枪,今天他们可都是带着枪械的。
嘭、嘭、嘭!
病房里一片安静,只剩下烟灰缸撞击头部的闷响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吴尽欢才住了手,他把血淋淋的烟灰缸丢到一旁,抓着奥诺雷的衣领子,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此时的奥诺雷,头上、脸上都数不清被砸开多少条口子了,整颗脑袋,就如同血葫芦似的,眼神涣散,人已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
吴尽欢拍打他脸颊,柔声说道:“我现在就是在教你,什么叫做欺人太甚,这才叫欺人太甚。”
无论是六合还是青帮、刺堂,都对泰坦俱乐部客气有加,很简单,他们对泰坦俱乐部有需求,希望他们能帮助自己,共同对抗洪门,起码是扫平洪门在欧洲的势力。
而吴尽欢根本没有这方面的需求,别人要去和洪门斗,他乐见其成,而要他自己去和洪门斗,他暂时还不愿意去做这个出头鸟。
所以,泰坦俱乐部的人可以在其他帮派面前自抬身段,摆出一副你们有求于我的样子,但在吴尽欢这里,他们还摆这样的谱,便只会增加他的厌恶。
见奥诺雷短时间内是难以恢复神智了,他放开他的衣领子,奥诺雷顺着床铺,又慢慢滑座回地上,脑袋耷拉下去,血珠子顺着他的鼻尖下巴滴滴答答的向下流淌。
吴尽欢目光一转,看向奥诺雷的那几名手下,说道:“你们都要记清楚了,这里是我的地头,在人家的家里,先要学会低头做人,这才叫礼数。你们不懂礼,这次我可以教你们,但不会再有下一次。”
说完话,吴尽欢抽出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迹,然后将手帕直接扔在奥诺雷的头上,转身向外走去,同时头也不会地说道:“找医生给他治伤,医药费让他们自己付。”
程锋躬身应了一声,示意一名手下的保安,去把大夫找过来。
他跟在吴尽欢的身侧,一溜小跑地走出病房,满脸堆笑地说道:“吴先生,其实想教训他,根本不用你亲自出手,我们就可以代劳。”
吴尽欢维护安保部已经是不是一次两次了,有些老板,出点事情就先把自己的员工推出去,对于这样的老板,没人会真心实意的愿意为他去做事。
而吴尽欢则不然,真出了事情,他先想的不是如何避免麻烦,而是如何做才能最大限度的保护好自己的人。
虽说安保部的人都是辛图、袁则、张天翼等人招募来的,但他们对吴尽欢这位大老板的态度,一直都很尊敬。
听闻程锋的话,吴尽欢笑了笑,说道:“以后再遇到诸如此类的混蛋,下手也不用太客气,真出了事情,自然有公司为你们撑腰。除非某一天公司突然垮了,否则谁也动不了你们。”
他的话,让程锋等人倍感窝心。程锋毕恭毕敬地躬身施礼,说道:“谢谢吴先生。”
吴尽欢冲着他笑了笑,挥手说道:“你们去做事吧,我也得回公司上班了。”
“吴先生再见。”
“嗯。”
奥诺雷被吴尽欢打得不轻,在医院里足足躺了三、四天才能下地行走。
先前吴尽欢拒绝泰坦俱乐部入驻新华岛,这件事已经让奥诺雷心生不满和怨恨,这次他又被吴尽欢亲自动手,伤得这么重,对吴尽欢的恨意,他业已深入骨髓。
但正如吴尽欢所说,这里是新华岛,是他吴尽欢的地盘,在这里,真就没人能动得了他,整个岛上,遍布着吴尽欢的眼睛(摄像头),遍地都有他的人(保安),想在新华岛上和吴尽欢为敌,那等于是自寻死路。
奥诺雷能下地后,没有再继续住在医院里,带着满心的愤恨离开了新华岛。不过他可不想就这么善罢甘休,虽说他动不了吴尽欢,但不代表他动不了无尽公司。
此时的奥诺雷,几乎陷入了癫狂状态,背着吉拉尔,联系上了境外的一个不良组织,广义堂。
广义堂和奥诺雷来往密切,属奥诺雷的下线帮派,泰坦俱乐部的不法之物,其中有相当一部分就是广义堂通过两国的海运,偷偷运到国外。
可以说广义堂的兴起,完全是由奥诺雷一手扶植起来的。这次他找到广义堂的头上,广义堂自然也不敢怠慢,派出一批帮中的精锐,偷渡进国内。
奥诺雷倒也没想过非要把无尽公司怎么样不可,他只是想制造一起袭击,吓唬吴尽欢一下,一是解自己的心头之恨,二是让吴尽欢感受到来自己方这边的压力,强迫他必须接受泰坦俱乐部进驻新华岛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