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攻机关术乃是墨家的核心技术,与公输家族的霸道机关术截然不同。三百多年来,二者一直相互争斗。非攻机关术一直以非攻、兼爱为宗旨,反对战争,捍卫和平。而霸道机关术一旦介入,就
是意味着战争。
但如今墨家非攻机关术进入战争,一下便让嬴政察觉是墨家巨子燕丹所为。
燕丹虽是燕国太子,但他另一层身份便是墨家巨子,掌握着墨家庞大资源。
时值秦国大举进攻燕国,太子丹无奈之下只得将非攻机关术搬入战场,阻止秦军进一步侵略燕国。
但如此行径却让嬴政怒了,嫪毐政变、楚国使者刺杀计划,皆有墨家影子在其中。若不对付墨家,未来必定成为巨大隐患。
“墨家非攻机关术以防御为主,但攻击力依旧不可小觑。”
难得,少司命主动开口。墨家的出现使得战争多了一份变数,若是墨家倾其所有捍卫燕国,必定给帝业带来巨大麻烦。
同时,阴阳家也将付出不小的代价。在于秦国的合作之中。墨家归结为江湖势力,阴阳家也是如此。
嬴政先前已经与东皇太一商议清楚,阴阳家对付这些江湖势力,为秦国为阴阳家提供诸多资源,提供诸多便利。
虽然知道阴阳家野心勃勃,东皇太一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与其合作存在巨大风险。但嬴政依旧执行合作计划,可谓心比天高。
嬴政沉吟片刻,道:“确实,非攻机关术虽然以非攻、兼爱为总之,但墨家机关城危险重重,贸然闯入其中有太大风险。此事朕还需要考虑,制订完善计划再做行动!”
少司命微微点头,站在他身后扫视着御书房周遭。
白凤带着嬴政旨意,日夜兼程,星夜赶路到了燕国境内,来到王翦的大军之中。
回来之时,城邑已经被攻克。王翦率领大军再次征战,拿下不少数座城邑。樊於期与太子丹早已经弃城逃亡,回到燕国国度蓟城。
将嬴政的旨意通报清楚,王翦接到了命令,立刻明白应当如何进行。
他找来辛胜将军与一众副将,商谈足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这才带着大军行动。
“秦王陛下可还有其他意思?”卫庄询问旁边的白凤。
他们被安排在军中,这么一段时间来也并没有多少事情需要他们去做,故而比较悠闲。
白凤点了点头,道:“秦王准备对墨家出手,到时候或许还需要我们的力量。”
“是吗……”
卫庄沉默了一会,心中有些谨慎。
对墨家出手,那绝对不可疏忽大意。“墨家机关城危险重重,防御极强,乃是墨家历代巨子花费三百余年时间打造而成,想要攻下,恐怕要付出不小代价。”
“首领,到时候若是我们作为先锋部队,那……”
白凤等人有些忧心,一旦让他们作为先锋,聚散流沙必定要付出惨痛代价。除非还有其他的援手,不然聚散流沙将身处危险之中。
卫庄摇头,淡淡说道:“此事暂且不提,等拿下了燕国再说。到时候若是需要,再与秦王陛下商议便是。想要攻下燕国,还需要不少时间。有墨家非攻机关术,或许还需要数月时间,甚至一年半
载都有可能。”
众人不再说话,默默等待着。
次日清晨,王翦带着大军出动,辛胜将军也是带领着一支队伍,按照商议好的计划,向北部进攻。王翦带着大军向南部进攻,隐隐形成南北合围之势。
而另一股部队则是悄然隐去,不知去向。
……
燕都蓟城,太子丹与樊於期回到此地,迅速来到宫中。
樊於期神色慌张,心烦意乱。一场攻防战打得他信心全无,就像当初攻赵被李牧军击败一样,他选择了逃避。
燕国是他的避难所,来到此地只是为了保全性命,断然不可能真正的替燕国固守城池,抛头颅,洒热血。
“太子殿下,何时才能将王翦杀了?”
此刻他最在意的莫过于此,王翦在大军之前将他父母妻儿斩首,他怀恨在心,恨不得生吃王翦血肉。
太子丹答应过他,必将为他报仇雪恨。但如今王翦带领大军杀来,依旧生龙活虎,让他大感焦急。
太子丹深吸一口气,道:“樊将军莫要紧张,本太子必定协助你将王翦杀了。前几天派遣高手刺杀,却没想到王翦身边竟然有聚散流沙高手保护,行刺计划败露,现在王翦必定更加小心,戒备更
加森严,还需要等待时机,才能够将王翦杀了。”
“太子殿下,杀了王翦,秦军将不堪一击。应该最短时间内将其击杀,不然秦军势如猛虎,杀到蓟城来,太子殿下需要想好退路了。”
樊於期如是说道,太子丹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并未揭穿。
杀了王翦对燕国将有重大意义,王翦乃是秦军统帅,一旦将他杀了,秦军士气低迷,所组成攻势将不再凌厉,燕国完全能够与齐国联合,将秦军赶出燕国,折煞秦军士气。
届时秦军遭遇重挫,或许数年内将无法形成攻势,燕国、齐国也能够有足够的时间准备,应对秦国下一次进攻。
“太子殿下,臣有话要说。”
太傅从旁边走来,在他身边低语。
太子丹朝樊於期一点头,旋即与太傅走到了一边,只见得太子丹神色逐渐变化,似乎有什么事情难以定夺。
大约两刻钟时间,太子丹走到樊於期身边,道:“樊将军为燕国抵御秦军进攻,奈何秦军攻势太强,依旧无法守住城池。但樊将军劳苦功高,本太子将会永远记住。”
“太子殿下这是…?”樊於期直觉有事情要发生,心中竟然浮现出了强烈的危机感。
可还未询问清楚的时候,只见得太子丹抬起手,一掌打在他的脑袋上。
砰!
“唔…你……”
樊於期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一句话还未说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倒在了地上,生机全无。
“樊将军莫要怪本太子,本太子也是逼不得已。”太子丹转过头,神色间有些不忍。
太傅倒是捋着长须,笑容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