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什么没说被他看出来了心思, 还有点窘迫。
背后的男人又道:“你别多想,我只是不想让你把我当做是魏远同类......你若不愿意我不会碰你, 等你准备好了,等我们回去之后再说也可。我知道你信不过我, 阿如,今后有我在,我不会叫你失望。”
即使是哄骗她的情话, 高意如也不禁心下一暖。
希望他真的不会再让她失望,不会再让她在山里等那漫长的三天……
元曜的手臂将她搂紧了一些,身子也彻彻底底的贴了上来,因为夏天稍微有些热,隔着衣裳两人接触的地方越来越热。
他在他耳边道:“你以为我不想要你么,那年在灵山寺的时候我就在想了……阿如,你能感觉到么?”
也不知是天气太热,还是因为太过紧张,高意如身上都浮出了层层薄汗,她自然能清晰的感觉到背后男人炙热的身躯,胸腔里剧烈跳动的心脏,还有同样在颤动从背后顶在她尾骨上……
男人的浴火开始在她身上游走,因为只穿着一件轻薄的丝绸里衣,轻易就能解开了绑带......触及到依旧柔嫩紧致的肌肤,男人愈发烈火焚身,一点一点从骨子里燃烧起来,呼吸沉凝。
许久没有被男人触碰过的身子,毕竟已为人妇却三年没尝过那种滋味,只是稍稍的举动,她整个人都软了下去,呼吸得变得紧促了起来,脸上越来越烫,死死咬着嘴唇才没能发出声音......
元曜也不问她愿不愿意了,不反抗就是默认愿意,反正他们已经是夫妻,早晚也会有这一天,说不定,她也想,不好意思说呢......
男人暗暗欣喜,好似等了这么多年总算得到了,迫不及待的勾过下巴想吻她,她咬着唇,别开脸,不想亲吻。
不过元曜也不介意,轻而易举的温柔也可让她额上带着汗珠,脸颊片片红晕,双眼波光潋滟,面容带着醉人的韵味。
感觉差不多了,元曜翻身而上,在她耳边道:“阿如……你还记得我头一次亲你的时候么……”
本来已经很难受,听他的情话在耳边响起,一瞬间就让妇人脑子一片空白,只能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越抓越紧,好像指甲都要嵌他臂膀的肉里。
随着屋外的风吹草动,月光如水般摇摇晃晃,虫鱼鸟兽声音低低轻语,额头上一滴滴汗珠顺流滑下,滴答在被褥上绽放着朵朵水花。
动情时候,他含情脉脉的询问她:“阿如,喜欢吗?”
因为之前有过一个男人,不知不觉就体验出了差别,身上的男人好似一把利剑要把她贯穿一般。
她咬着唇,不肯出声,呼吸太过沉重,让她喉咙都干涩得发疼。
好似化作一对蝴蝶,缠缠绵绵翩翩飞舞着,流窜在五彩缤纷的花丛之中,花瓣满天纷飞,景象绝美。
一场云雨,双方满足之后,汗水都快把床单浸湿透了,高意如还气喘吁吁的靠在枕头上休息,他好像又开始不老实。
她一巴掌给他拍了下去,略微娇媚的嗓音道:“明日还要赶路!”
男人也只好作罢,随后唤仆人备水......又得沐浴一回才行。
另一边,洛京城,皇宫大内。
已是深更半夜,魏浟还伏案参阅文书,忙于公务,不得停歇。
陈越在旁边顶着个黑眼圈,撑着脑袋坐着,已经是摇摇欲坠,昏昏欲睡。
不过殿下都没睡他怎敢睡觉,只能给自己狠狠掐了一下,提起来几分精神,看着连夜秉烛办理公务的魏浟,长长叹息了一声。
自从表姑娘走了这七八天时间,他家殿下白天在外头奔波处理事务,几乎每天晚上就只睡两个时辰,其他时候不是在忙公务就是在忙公务,千里之外调兵遣将不说,还要忙着对付朝中各方势力,陈越能帮上的忙,也就是听从吩咐随时调遣下头人手。
此刻深更半夜,外头突有飞鸽传书送过来,陈越收到之后,一看之下,表情微变,瞬间提起了精神,连忙拿进来向魏浟禀报。
“殿下,黑煞来信,说是好像有可疑之人尾随楚王车队,恐怕来者不善。”
魏浟还提着笔,正在边关军情的文书上批注,淡然应道:“楚王也不是泛泛之辈,再加上还有高殊带人护送,何需千里之外的闲杂人等操心,今后楚王那边的事不必与我再提。”
陈越想说什么,可是琢磨着,有流萤和黑煞保护表姑娘了,再加上高殊肯定会竭尽全力,就算当真出什么岔子,应该也不足为患。
想到这里,陈越感叹了一句,道:“高三公子如今与表姑娘朝夕相处,我看,说不定三公子回来的时候,表姑娘就愿意跟他回来了呢,确实也不必太过操心。”
听到这句,魏浟有些不能淡定自如了,突然定神,放下笔,迟疑询问道:“他们现在到哪了?”
果然还是提高三公子才能让他着急,陈越憋笑,清了清嗓子,回答:“估摸着快到太原境内了,快马加鞭三日也能追得上......”
魏浟冷冷瞥了他一眼:“谁说要去追了。”
“......”
想了想,魏浟又敛起了眉:“你刚刚说,他们到哪了?”
“太原。”
另一边驿馆之内,一大清早,慕含娇刚梳妆穿戴整齐,准备用早饭之时,外头高殊来敲响了房门。
就见高殊让人端着个托盘,托盘里盛放着甜汤,给慕含娇送到了桌上。
高殊在桌边坐下,笑眯眯的道:“娇娇,我今日亲自下厨给你煮了一碗甜汤,蛋花酒酿,现在这么热,喝了有助消暑,你尝尝?”
慕含娇一听却渐渐皱起了眉,她这几日已经明确表示跟高殊划清界限了,高殊却还是给她献殷勤,无微不至的,怕她太热中暑,废了好些心思给她解暑,她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只得道:“三表哥,你别废那么些心思了......”
高殊不以为意道:“你放心喝吧,这是哥哥煮给妹妹的,我也给小姨和楚王送了一份。”
慕含娇不好让他白费心思,只好让人端到面前,拿起勺子一点一点的喝,酸酸甜甜的甜酒,又嫩又滑的鸡蛋花,别说,高殊竟然亲自下厨煮这种东西,味道还挺不错,说起来慕含娇都有点不敢相信。
她夸赞了一句:“三表哥手艺真好,我都不会煮这些......”
高殊笑得眯起了眼,道:“你要是喜欢,今后每天都煮给你喝。”
慕含娇差点被甜汤给呛到,轻咳了两声,放下勺子,犹犹豫豫道:“三表哥,你别对我这么好了,我过意不去......”
高殊也不遮掩,捧着脸看着道:“我对喜欢的人好,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慕含娇冒出冷汗,询问:“我,我有什么好的?”
高殊道:“长得好看脾气又好心思纯良,更何况,至少现在名义上还是我的未婚妻,我应该照顾你。”
慕含娇渐渐皱起眉,道:“我......我不是都说清楚了......”
她还没说,高殊突然打断她的话,道:“我知道,你是不是已经有心上人了?我思来想去,这几日总算想明白了,你肯定早就有心上人了吧,所以根本没考虑过我......是不是以前东莱的,所以你才这么想回东莱?”
“......”慕含娇干笑了一声,高殊这么一说,听起来竟然很有道理?
高殊还道:“你若是忘不了你的心上人,我也不会勉强,娇娇,你不是说了我们还有兄妹之情,至少我们还是表兄妹。”
“......”好吧,你说什么都对。
而后从驿馆出来,众人上马车继续赶路。
慕含娇先行上了马车,透过窗子往外头一看,就看见楚王正亲手搀扶着母亲出来,二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甜蜜的微笑,一个眼神都带着满满的情意,这么走在一起看上去还真是天生的一对如玉璧人。
此情此景,慕含娇不自觉就回想起了记忆中父亲和母亲走在一起的时候,母亲脸上也会有这种微笑......父亲过世之后已经很久没在她脸上看见过了,即使前世母亲嫁给汉中王也并非自己情愿的。
这么一想,好想现在这样也挺好?只希望,情况不要像前世那样发展就好,有了这层婚事,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吧。
元曜将高意如送上马车,自己正要上去之时,高殊和亲随章仲义一并过来,要商议下头的路程。
章仲义道:“主上,再走下去是太原,我们从东面信都绕路走吧?”
元曜点头表示同意。
高殊还有点不解:“怎么不能去太原?”
章仲义瞄了一眼元曜的脸色,才解释道:“太原是端王的地盘,端王就是汉中王的同胞大哥,我们......与汉中王算是有些过节,恐怕绕开太原为好。”
最主要,端王如今兵强马壮,堪称河内一霸,可不比汉中王那么好对付,若是端王知道汉中王已死的事,恐怕会对他们非常不利。
高殊拿牛皮地图看了看,琢磨道:“那不如我们就走东面,从信都去河间吧,距离差不多。”
楚王应允,随后众人就此出发,走上通往信都的官道。
因为这几日一直放晴,烈日灼灼,高殊也受不住晒人的阳光,从骑马改为了坐马车。
路上,马车之内,高意如正心事重重靠在元曜肩上,想着刚才听见他们的谈话,说是汉中王的大哥端王就在太原,一时心里七上八下的,有些放心不下。
元曜察觉她有些不对劲,低头下来,柔声问道:“阿如有心事么?你别总是什么都憋在心里,可与本王说一说。”
昨晚有了夫妻之事后,二人明明关系明显更亲近了一些,早上的时候高意如还看上去挺放松的,现在不知怎么又愁眉苦脸了。
高意如抬眸,犹豫再三,才询问:“刚刚你们说那端王......他若是知道汉中王已经死在你手上,肯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我怕这路上会出事......”
她倒是无所谓,既然元曜为了她才杀了汉中王,她自然应该与他患难与共,一起承担这罪责,可是她就是担心女儿。
元曜捏着她的肩膀安慰:“该来的始终要来,魏远尸骨无存,魏通就算怀疑到我头上也奈何不得我,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受半点伤害。”
其实,元曜本来已经成功摆脱干系了,奈何高意如被掳走的事情泄露出去,他只好出面认下是他掳走的人。
魏远原本就一直下落不明,找寻魏远的人一定都将目光盯着高意如的,高意如被救回去之后,转眼就嫁给了元曜,那些人自然就怀疑到了元曜的头上。
毕竟知道内情的人,都知道是魏远掳走的高意如,并不是元曜掳走的。
魏远生死不明,若是死了,不是元曜干的还会是谁?
高意如琢磨琢磨,还是有些不放心。
元曜再次安慰道:“你放宽心就是,就算魏通真的打算来找我,他也不会为难你,毕竟你是高家的人,他不会冒险得罪高家。”
高意如冷笑,心下想,那魏远都完全不把高家放在眼里,更何况他哥更为强势张狂。
说到这里,元曜突然展颜而笑了,有些自嘲的意味道:“想把你娶回去还真不容易。”
高意如侧脸本来想把他推出去,“嫌费事,又没人逼着你娶。”
元曜却一把将她硬拉回了怀里,道:“是,我逼着你嫁的行了吧,都等了这么多年,总归是得偿所愿。”
高意如瞥他一眼,正好对上他含情脉脉的眼神,再想起昨夜二人云雨之时的温柔体贴,妇人不禁脸上一红,娇羞如少女一般,将头埋进了他怀中,心里慢慢滋生出一种安全感。
一路过了信都,通往河间的路上,已经转眼又过了三四日。
刚好赶上一场暴雨,一行马车冒雨前行,可路上泥泞不堪,实在车马难行,速度堪忧。
马车陡然停在了路边,章仲义披着一身蓑笠,骑着马,冒着倾盆大雨,匆匆前来禀报:“主上,雨下得实在太大,前头山体滑坡挡了路,马车过不去了。”
说着章仲义指着外头道:“前面不远有个破庙,只能先去里头避一避雨,委屈一阵,等路挖通开了再继续走。”
元曜看了看外头的雨,拧着眉头,眼下一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道:“行。”
随后章仲义派一部分人去清理滑坡挡路的山石泥土,另一部分人前去将破庙清理一下,提供避雨。
因为马车开不到破庙里头去,众人还需步行一段路。
元曜也是经历过大起大落的人,自然不拘小节,先行跳下马车。
由仆人在旁边撑着伞,高意如随后从马车里头出来,刚准备迈步下马车,元曜便朝着她伸出手,柔声道:“我背你,地上太脏。”
地上都是雨水混合着黄土,确实脏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