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站了一会儿,盛临看着床边一身黑色,称得那张精致的脸孔更加棱角分明,很是勾人的人。
他硬朗眉峰轻挑,“嗯?怎么了?”
她摩挲了下手上漂亮精美的钻戒,她也是无所谓的,再怎么像是“无缘无故”扯到她身上,她都是无所谓的,因为她要结婚了,真的和他在一起,不久要结婚了。
但是新闻上两人的名字并列在一起,热搜话题挂着“易渡空前深夜晒照,照片里是盛临吗?”的文字,这么的耸动暧昧……那么,应谈应该也看到了吧,他会不会猜测真假。
盛临微微纠结,要不要打电话主动坦白,毕竟这个人,在她生命里有着深重的位置,他是她唯一的亲人……是她遇到易渡之前,最依赖的人。
可他要是知道,她和他的好朋友,旗下多数公司的股东之一,关系无比亲密的人在一起了,且隔着他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了这么久……
会不会看了她两眼,然后……拉黑了。
盛临深深纠结了好一会儿,被某人抱回去坐到床边吃饭。
“想什么,吃饭了。”
“午餐还是早餐呀。”
“饿了就吃,管什么早餐还是午餐,我养得起你。”
盛临踢他一下,笑了笑,趴在床上从两个偌大的木盘里拿了块水果,咬了一口,摸来他的手机,打开他们的对话框,“你和我哥哥,最近没说话吗?”
“没工作。”
“没工作你们就不会聊天吗?”
“聊什么?有什么好说的。”他勾唇,“我和他这半年最大的联系是你。”
“除了合约你还跟他聊我什么?”
“偶尔套几句你以前的话,没多少,基本都在你生日那天问完了。”
盛临舔了舔湿润的唇瓣,“你个……”
“嗯?”
她轻哼,不说话。
易渡勾勾她的下巴,喂她吃一口东西。
“你和他合作合作,就分不开了?”
“谁说分不开?”易渡轻笑,坐在床沿看了眼脚下的日光,又斜睨她,“等他知道我把他小心收养,看着长大的仙女摘走了,还没经过他同意,基本就友谊终止了。”
她笑了开来,“那你还冒险。”
易渡继续喂她,声音低低,很是好听,“你是我的不可割舍、后半辈子,友谊算什么。”
盛临咬了口他的手指,脸红了起来,转头又枕在他腿上。
她手上转着手机,犹疑再三,这么打过去,太突兀了,她深思熟虑这么久,绝不是想着找一个这么暴风雨的突兀时刻坦白的,会很没面子啊,后果会更严重。
但是……又真的很想坦白了。
那,过几天?等新闻降下去了,平平静静的时候,她再找他……聊聊人生。
新闻沸腾了一天后,因为盛临没有给国内娱记一丁点的回应,所以她的名字从热搜降了下去,只剩易渡的大名与女友两个字不断在新闻首页版块发酵。
过后一周戛纳又下雨,只给了求婚那夜的好天气一样,恰好为了避免在风口浪尖里被拍到,两人去了周边城市玩了一通。
一周后,雨停,戛纳电影节开幕时,盛临收心回来开工了。
临回来的前一天早上,盛临在外面海边的酒店里,枕着易渡的胸膛玩手机,耳边都是浪花水声,她看着他在看有关于伦约影视的杂志,犹豫一会儿,拿来手机按住某个名字,默默拨了出去。
易渡斜睨了眼,勾了勾唇,没办法,她这个为了结婚做准备的动作,很是挠他的心尖。
盛临打出去后,屏住呼吸,国内现在是下午了,他在公司吧,她心跳很快……
两秒后,一道机械女声传来,关机了。
盛临一把丢开手机,生气,“什么呀……关机。”她就这么一次勇气,花光了,没有了。
易渡失声笑开,把气急了的人抱起来哄,“那算了,不管了,吃饭去。”
“吃不下。”
“他把你电话挂了你更吃不下,乖,关机比这个好。”
“……”
应谈的电话是在晚上忙完国内天快亮的时候打来的,那时候盛临快休息了,在等着易先生洗漱完出来,睡眼惺忪地听着海浪声问:“你这大半夜的,应总。”
“抱歉,刚忙完。”
“几点了,那么忙吗?你一天没看到我的电话吗?”
“看到了,估计你没什么急事,就没急着打回去。”
“???”盛临静默一会儿,“我果然不是亲生的,休息吧您。”挂了。
应谈摸着弹回主菜单的手机,沉思起来,随后想了想前几天的新闻,扯扯唇,无奈一笑。
他就是觉得,她这会儿应该没什么事会找他?应该只是闲着没事偶尔打声招呼。
新闻已经下去了,应该不会是打来跟他说……她和他的好友不熟的,之前的新闻乱写。好像没必要,以她那个在欧美娱乐圈呆惯了,很多时候自由自在无所谓的性格。
那……告诉他,他们在一起了?
更加不可能。
他都不太确信她这会儿有男朋友……也许在一起几天,分了呢。
第62章
应谈卧着书房的沙发一动不动, 想着他的小盛临。
一阵没见,他不至于多牵挂, 但还是偶尔会想想。
新闻确实传得很大,他也不是没怀疑过两人,但还是, 始终不相信,她会谈恋爱?会放下生而就有的执着, 那种不安心?
应谈轻揉眉心,叹气, 亲生的可能他反而不会那么紧张, 可是她不是一般人,也不是别人,是他看着长大很心疼很想要她余生舒舒服服的小盛临。
挂了电话,盛临翻了个身缩进被子里呢喃,“我现在没胆子说……早上你为什么不接电话。”而且, 这么晚了, 他实在没必要为她的小事费心, 早点休息吧,国内天都快亮了。
易渡洗漱完出来的时候, 看到床上掩在软绵被子中的人露出来肩头,锁骨若隐若现,人正侧着身在看着手心钻戒, 一头卷发扑散在肩头, 美轮美奂。
他擦了擦头发, 她都没回神。他目光灼灼地走过去坐在床边,伸手逗逗她,“怎么了?看戒指做什么?想悔婚?”
盛临抬眸,眼底湿漉漉的,似笑又似乎泛着一层柔光,没有理他。
易渡挑眉,缓了缓,把人搂着抱起来,“还不适应吗?还是……不安心。”
盛临定定看他。
易渡和她对视:“不适应的话,那就不要看了,过个几天再看。或者……”他凑近,把她的身子裹入臂弯,“还不安心,害怕的话,我们就先不登记,过一阵再说。”
盛临僵僵一会儿,一笑,忍住眼底一瞬冒出来的酸涩说:“不是……没有,只是在想刚刚的电话,早上的某人打给我了。”
易渡心里微松了口气,把人按进怀抱。
……说是不会让她跑了,可结婚毕竟,于她而言是大得不能再大的事情,她还没人可以商量。
他偶尔……还是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够,还不够让她安心。
盛临真心只是在想电话,没有什么……不安心,悔婚。
她笑了起来,搂着人蹭了蹭,拿来他的毛巾给他擦头发,易渡从她臂弯里掀起抬眼,看着一身温软馨香坐在他身上的人抬着纤细手臂,在认真给他擦着,手上忍不住搂着她的腰缓缓收紧。
“宝贝。”
“嗯?”
“叫老公。”
“易先生,易老师,哥哥。”
“……”
盛临差点死在他手里,笑声在充满浪花水声的酒店房间内充斥满整间屋子,易渡一边陪她玩闹,听着她肆无忌惮柔软的撒娇耍赖又耍流氓,身心都舒服美满到极致。
确实他多虑了,她现在……各种会主动风情万种招惹他了。
半天过去玩累了,她泪眼汪汪地求饶,他高大的身子压下去吻住,温柔抚了抚她的脸,“盛临,乖,休息了。”
她看着他,一眼不眨,随后视线从他完美的眉眼轮廓上移动,落在他脖颈上滚动的喉结,再往下,定格在他洗漱完敞开着黑色浴袍的大片胸膛上。
她指尖碰了碰,触摸到他宽厚温软的胸膛,心里一软。
“我喜欢你,易渡,喜欢到不行。”那么轻易就说出……不登记。
二十分钟后,怀里的人熟睡了,手机忽然在床头嗡嗡震动起来,易渡瞥了眼……他,好友,未来大舅子。
来者不善啊,抄起手机,易渡把被子给他的盛临盖好,吻了吻,随便换了身衣服,推门出去走走。
星空下的酒店门口一片寂静,浪花冲刷着不远处的白色的沙滩,易渡手抄在口袋中一个人往前走了几步。
“干什么?”
“睡了?”
“没有。”
“你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回来?”
“做什么?”
应谈扯扯唇,手指轻敲了敲水杯:“不拍戏你得收拾收拾你那些公司了吧?”
“先放着,度假。”
“一个人度假度那么久?你就不怕闲出病来?”
“操心了,健康得很,一点不孤单寂寞,有女朋友。”
“……”
应谈想要喝水的动作被迫又顿住,虽然心底里始终不相信他的小盛临会愿意放开过往重新生活,但是还是免不了一秒想起近日沸腾多天的新闻。
“还没听你当面说过,女朋友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