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枳儿留了一些松籽在外面吃,把其余炒好的松籽收了起来。
进屋,苗苗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喊娘。
骆枳儿轻笑一声,“咱家的小懒虫终于舍得醒啦?”
“娘亲,爹爹已经走了吗?今早你怎么没喊苗苗起来去山上采菌子?”
怕自己起晚,耽误了娘亲采菌子!
那小模样就似一只懵懂乖巧的小猫咪!
“你奶奶去了镇上,娘亲今日就让你多睡会,怎样?睡醒了没?”
苗苗坐了起来,骆枳儿帮她把脸上睡乱的头发丝儿顺到耳后。
“嗯嗯!”
苗苗点点头。
找来干净的衣服给苗苗穿上,帮她把头发梳好,扎上小花包包。
带她去厨房,洗干净,吃早饭。
给她将衣服包里装的鼓鼓的,两口袋炒好的松籽!
她感觉,她不提前给她装上,她会吃不到嘴里。
骆枳儿给她弄好,就去了屋里换个衣服,她发现自己刚才蹲的时候把衣服给崩坏了。
“苗苗,你自己吃,娘亲去去就来!”
“好的,娘亲!”
苗苗正吃着饼呢,突然珍珠就回来了。
关了几日,珍珠就像饿狼扑食!
回来第一时间先冲进堂屋,喊了几声娘没有回应。
便冲进厨房找吃的,没想到见苗苗干干净净的,乖乖的坐小凳上在吃啥。
面前摆放着的黄金色的玉米饼,眼里发光,上前一把抢了过去喂到了嘴里!
“小姑,你……”
苗苗气得眼里泪光闪闪,咬咬嘴唇,忍住了!
这是她娘给她做的,她刚才舍不得吃,吃的慢!
想留着等会带到山上给娘吃的,没想到剩下的那个被小姑抢了去。
“看什么看?”
“苗苗,好啊,你们瞅俺娘不在家里就敢偷嘴?”
“你等着,俺一定告诉你奶,让她收拾你!”
一个大人跟小孩子计较吃的,嘴里的渣沫随着她说话漏了出来……
珍珠这几日蓬头垢面,那屋子待的头发都打了结。
知道今日能回家,天黑没亮就期盼起来,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等来等去,那看守的老婆子也不起身。
终于,等到她黑着脸开了门,告诫她一番,交了临摹的戒训,她才一溜烟跑了回来!
刚才路上迎面遇到李正信家的老三,李崇文。
差点撞个满怀,本想骂来着,一看是她想的那人,喜得不行,关了几日,她都没见到他了,他也不说来看看她。
连忙喊他:“三哥哥,这么早,你去哪?”
崇文就像看到啥可怕的东西似的会被粘上,退后几步,离她老远,脸上彬彬有礼,温和的跟她客套几句。
但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她没有错过,心里难受极了,一定是她没梳洗打扮,让他看到她最差的一面。
还有,村里的传闻,不用想也知道,她指定名声有些坏了……
“小姑,苗苗没有偷嘴,这是娘亲用奶奶留的玉米面做的饼,早上爷、大伯他们也有吃!”
李珍珠眼珠子乱转,不悦,她不在这几日,伙食都变好了,前日有鸡蛋饼,这今早上还有这么好吃的饼。
心里极为不平衡!
她过得啥日子,他们吃香的喝辣的!
“还敢撒谎!”
“苗苗没有撒谎!”
“还敢嘴硬?”
语必,想来扯她头发,突然被她头上那两朵头花吸引!
好漂亮啊,也不知哪来的?她戴上崇文哥哥是不是就会喜欢?
她戴上一定很漂亮的!
苗苗一把护住了,“小姑,不要,这是娘亲给苗苗买的头花!”
“哼!还敢躲?交出来!”
“不!”
苗苗急得快哭了,她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头花了,是娘亲送她的礼物!
“住手!”
骆枳儿就说她似乎听见苗苗的哭声,觉得不太可能,还是跑过来一看。
气死了!
“呵!要点脸吧!一个十七八岁做人小姑的人,竟然抢一个小娃娃的头花!我骆枳儿还是头一回见!”
珍珠长这么大,哪里有戴过这么好看的头花,周氏那欣赏水平加之抠门的德行,头花这等东西是多余的,身外之物。
吃,银子,才是头等!
“你这个丑八怪,说什么呢?”
李珍珠觉得不可置信,几日不见,这个骆枳儿竟敢反抗她,还敢说她?
“说什么?你听不懂吗?这头花是我这个当娘亲的买给自己闺女的小饰品,你若想要,觉得自己还是小宝宝,那就找你娘亲去买啊!”
“你……,骆枳儿,她不过就是一个丫头骗子,赔钱货!你老了以后可能都无依无靠!值得你给她花银子买头花?做饼子吃?对她这么宝贝?”
“简直就是浪费!”
“住嘴!哼!苗苗就是我的心肝宝贝疙瘩,有我一日我便护她一日,丫头片子?你李珍珠不是吗?”
“别告诉我,你娘没有给过你!”李珍珠被问的哑口无言……她娘是对她挺好,那也是在那游方道士说的她会嫁个好人家的基础上!
“你……你是不是觉得俺被关了几日,就能随便被你埋汰?”
“我可没这么认为,这个家里谁敢埋汰你呀!”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自己想!”
“你站住!你说,你买头花哪里来的银子?”
骆枳儿冷笑,“这你可管不着!”走过去,一把拉起苗苗,没理她。
离开这个连空气都让人恼火的是非之地!
出门背上北篓,上了山……
骆枳儿这边走了,珍珠这回是给回来对了,厨房有的吃食,玉米饼,萝卜丝饼,汤,喝个精光……
还有留在外面的炒松籽,这给小周氏几人留的。
他们起来,看到厨房被打劫了似的,留下一堆要洗的碗碟,尤其是小周氏,居然什么都被吃光了!
她好像听见李三毛在喊李大强吃早饭,走之前还进来说有饼,让她等会起来吃!
她那屋子背,似乎听见了珍珠的声音,赶忙起来也就迟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