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开始吃,到吃完,餐厅里只有吃东西的声音,没人说话。
意犹未尽的四个人,看着桌子上那几个光着的盘子,都觉得有些好笑。
“夏叔,我敬您一杯,感谢您的帮忙。”
刚才光抢菜了,都没顾得上喝,陈浪笑着举起杯,打破了尴尬。
夏育民笑着摇摇头:“不算什么,以后有需要你夏叔的地方尽管开口。”
“好。”
用杯口碰完夏育民杯底,陈浪一饮而尽,紧接着又倒了一杯敬沈一菲:“学姐,也敬您一杯,之前比赛的事托您照顾了。”
沈一菲点点头,碰杯抿了一口酒,瞅了瞅闺蜜,嘴角上扬道:“谢谢你的夏教授吧,她让我多关注一下你!”
“我才没有!”
夏婉莹瞪了闺蜜一眼,脸颊染上了一抹红晕,与以往平静冷傲的样子不同,她这次反驳的很快。
嗯?
让闺蜜多关注一下自己,还有这事?
陈浪惊讶地看着身旁脸颊微红的夏婉莹,此刻心花怒放:“谢谢夏教授的关照!”
“不用谢,我没有!”
夏婉莹眸光闪躲,嘴上极力否定,可脸上写满了“口是心非”。
“对,这样做就对了。”
夏育民听明白了,指了指女儿,跟陈浪说:“在学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找婉婉帮忙。”
“嗯……”
陈浪点头。
这会都有点吃饱了,沈一菲觉得光喝酒没意思,突然有了个鬼点子,提议道:“光喝酒没劲,咱们喝酒玩个游戏怎么样?”
夏育民来了兴致,点头赞同:“哎,这个提议好,还是跟你们年轻人喝有意思,菲菲,你说说怎么玩?”
见陈浪也点头了,沈一菲往下说道:“本想玩逛三园的,人少不好玩,这样,咱们挨个讲笑话,讲笑了,笑的人喝,没讲笑自罚,把所有人都讲笑了可以接着讲,怎么样?”
她对自己讲笑话的能力非常自信,有信心一直赢下去,一是为了玩,二是想看看陈浪酒后是什么样子。
“成。”
陈浪和夏育民都点头答应。
沈一菲搂着夏婉莹肩膀,说:“这样,虽然婉婉不喝酒,但让她也参与进来,她赢了输了都算我的,可以吧?”
“可以。”
“我不会讲笑话,我听你们讲就行。”
夏婉莹扭头看着沈一菲,很为难的摇了摇头。
确实很难。
让平日里不苟言笑的高冷女教授讲笑话,陈浪都想不出那种画面。
“哎呀,输赢都算我的,你怕什么,别扫了大家兴!”沈一菲撒娇劝道。
“那好吧。”夏婉莹勉强答应。
沈一菲拍了拍闺蜜胳膊,提议道:“让婉婉先来吧,然后是陈浪,逆时针玩。”
“好。”
高冷的夏教授讲笑话,陈浪倒是挺期待的。
“嗯……”
夏婉莹食指抵住粉唇想了一会,讲道:“有一只熊把指甲剪了,它变成了什么?”
“什么?”沈一菲好奇地问。
夏婉莹:“能。”
气氛瞬间尬住了……
“唔~~”
陈浪打了个哆嗦,把夹克的拉链拉上了,脱口而出:“太冷了。”
夏婉莹低下头沉默了,紧接着陈浪桌子下的脚就被狠踩了一下。
“嘶……”
疼痛下,陈浪意识到了刚才有点说错话了,强挤一个笑容,僵硬地笑了两声配合:“呵…呵呵。”
夏婉莹觉得自己被侮辱了两次,秀目圆瞪地瞅着陈浪,眉宇间带着杀意。
吓的陈浪赶紧把桌子下的脚收到凳子下面,将杯里的酒喝得一干二净,说道:“罚完该我讲了!”
挺会收买人心啊!
沈一菲略有些不满:“好,你讲吧!”
陈浪想了片刻,笑着讲道:“我一朋友去蒙城买马,在当地结识了几个朋友,大伙一起去喝酒,蒙城喝酒有个规矩,就是喝酒之前先介绍一下桌上的朋友,等喝完一圈了,要是能说出他们的名字,就是认这些朋友了,这些人都会喝一杯酒。要是说不上来刚才说的名字,少说一个人名,罚喝一杯酒。”
“入乡随俗,我那朋友也是好喝酒的人,就答应了。看他同意,人家开始介绍,先从你旁边的葛拉仓巴拉丹扎木苏丹开始,再往下是乌勒吉德勒格列图愣,再往下是……”
“哈哈哈~”
这笑话是陈浪压箱底笑话之一,讲出来还没失手过,讲完连夏婉莹都没忍住抿嘴笑了。
“这笑话不错!”
夏育民笑得合不拢嘴,把杯里酒喝干净了。
沈一菲笑完之后,换了同样大小的杯子连喝了两杯,幽怨的小眼神盯着陈浪说:“陈浪,你把我们都逗笑了,继续讲吧。”
“好。”
陈浪想了一会,继续讲道:“有一位津城艺术家,那年他四十多岁,因为行当不景气不赚钱,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无奈去工地打工去了,登梯爬高非常不容易,舍不得买饭,自己天天带饭去工地吃。”
“工地干活的人,有关系不错的,一个川城人,一个山城人和他关系不错,仨人干活干累了中午就坐地上吃饭,挺艰苦。”
“山城人打开盒饭一看,刀削面,川城人打开盒饭一看,酸辣粉,艺术家打开饭盒一看,煎饼果子。”
“哎呦,都是特色!”夏育民笑着接了一句。
“天天如此,天天中午只要一吃饭饭盒打开了,山城人刀削面,川城人酸辣粉,艺术家煎饼果子,时间长了仨人都骂街啊!”
“山城人恨自己媳妇儿,明天再给我带刀削面我从楼上跳下去,川城人也说,明天再给我带酸辣粉我就从楼上跳下去,艺术家也发狠,明天再给我带煎饼果子我也从楼上跳下去。”
“转天,干活,中午又吃饭,山城人一开饭盒刀削面,顺楼上就跳下去了,川城人一开饭盒酸辣粉,跟着跳下去了,艺术家一开饭盒煎饼果子,说了句再见,也跳下去了。”
“三家家属都来了,哭的跟泪人似的,山城人媳妇哭啊,你不爱吃你说啊,我给伱带点别的饭啊!川城人媳妇也哭,你怎么这么大脾气啊,你说一声我照你说的做啊!”
“艺术家老伴儿也哭,缺德的你跟着起什么哄啊,自己带饭你跳什么楼啊!”
“哈哈哈~”
笑话本质就是消解严肃,大伙笑得直捂肚子。
“那我继续讲了啊。”
陈浪连讲个没完,沈一菲直到喝醉也没轮上讲……
“别喝了,不玩了。”
夏婉莹瞪了罪魁祸首陈浪几眼,把喝醉的沈一菲搀到了沙发上。
沈一菲撒娇道:“婉婉,我想去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