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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大理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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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唐……”我坐在了唐大脑袋身边。

“哥,你眼睛都肿了。”他说。

我揉了揉,疼,感觉眼皮好沉。

“没事儿!”我鼻子开始发酸,“哥没用,救不出你……”

“操!不就是当三年和尚嘛,当就当,算个叽霸呀!”他咧着大嘴安慰我。

我说:“这两个老喇嘛和那个扫地的功夫真好,你可别白待三年,拿出你死皮赖脸的精神头儿,好好学学!以后哥和老疙瘩,就指望着你保护了……”

“你说扫地的那个干巴老头儿?”

我点了点头,看来他往出跑,都没轮到人家出手。

他眨了几下小眼睛,“你别说,还真行,这要是看上哪个小媳妇,一念经,她一准儿得口吐白沫倒地上,任我摆布……”

说到这儿,他停住了嘴。

因为此时我的脸都特么绿了,哑着嗓子骂了起来,“你他妈能不能有点儿正事儿?”

他干笑两声,“开玩笑,开玩笑呢,我看你眼珠子都红了,尿唧地要哭,逗你呢!”

气得我翻了个白眼。

这货可咋整,没心没肺呢?

“我和你说说宁蕾的事儿……”我把几天前下山时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她傻呀?人家说你500块钱把她卖了,她就信?”他气愤道。

我说:“行了,你知道就行了,那我可就走了……”

“哥……”他又赖叽起来,“等手机有信号了,你给暖暖打个电话……”

“干啥?”

“让她等我呀!”他急了,“别等我他妈还俗了,她却嫁给别人了,咋整啊?”

“你真想娶她?”我还是有点儿不信。

他瞪圆了眼睛,“必须滴呀!”

“行,我告诉她!”

“那你啥时候来看我?”

“过年来,我和老疙瘩一起来,咱哥仨一起过大年三十!”

“嗯呐,你多带点儿炮仗,崩崩丫的晦气!”

“……”

“哥,给你……”

“啥呀?”

他从一旁的被子里,掏出了玄铁飞虎爪,还有圆溜溜的螳螂臂,“在这儿我是用不上了,你拿着防身……”

“不用!”

“快叽霸拿着得了,磨磨唧唧大老娘们似的……”

“……”

我刚把两样东西放好,两个老喇嘛回来了。

我问:“大师,我能常来看他吗?”

“不能!”丹珠巴·洛桑达瓦回答的非常干脆,“你要是为了他好,就不要来看他!”

“哎——?!”唐大脑袋喊了起来,“老和尚,你们还能不能有点儿人情味儿?犯人还允许探监呢,我特么咋就不行?”

两个老喇嘛低头顺眉,念着佛号,看都不看他一眼。

为了他好?

我长舒了一口气。

罢了!

但愿佛法能化解他这一难,三年而已,不见就不见!

我回过头,看着塌上木乃伊一样的唐大脑袋,“三年后的今天,哥在山下等你!”

走出殿门时,身后传来唐大脑袋的哽咽声。

我强自忍住,没回头。

我和冷强到山下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太阳还挂在西侧天边,云都红了。

谁都不会想到,竟然是这么个结果。

招待所里。

老疙瘩低着头,眼泪滴滴答答掉在了水泥地上。

大头感叹道:“高人哪!”

“大头哥,你信天煞孤星一说吗?”我问他。

他没说话。

我明白了,瞬间浑身就像散了架一样,靠在了椅子上。

一句话都懒得说了。

见我这副模样,大头憋了好半天,整出了一句废话:“这命运呢,不可不信,却也不可全信……”

晚上,张思洋给我那只眼睛敷上凉毛巾,枕着我的胳膊说:“小武,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陪我去大理散散心行吗?”

我知道,哪里是陪她散心,这是想让我放松一下。

我提不起兴趣来,看到她渴望的眼神,还是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拉开窗帘,外面下着细雨。

这雨,是后半夜两点下的。

悄无声息。

可我都知道。

早饭大伙几乎没吃什么。

来的时候是八个人,一路欢歌笑语。

现在宁蕾跑了,最能搞怪的唐大脑袋被迫做了喇嘛,所有人的情绪都很低落。

这样的天气,哪儿都不能去。

餐厅里就我们几个人,望着门外的小雨,抽着寂寞的香烟。

我说要去大理走走。

大头说那就不要原路返回了,直接开到拉萨,然后坐飞机去。

我问车怎么办?

他说这个简单,拉萨这边会有人开回去。

我有些不好意思,白用人家的车不说,还不能送回去。

大头安慰我说没啥,成都和拉萨这些朋友有生意往来,没人会专程送车,捎带脚的事儿。

第二天傍晚,我和张思洋坐在了洱海边。

大头、冷强和老疙瘩直接回京城了,我让他们一起来大理,可一个个都说不当电灯泡。

候机时,我给盛京的暖暖打了电话。

听我讲完以后,她说:“武爷,你让他当一辈子喇嘛得了!”

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愣神了好半响,愣没听出她这是真话,还是在赌气……

张思洋笑我是块木头,我问她暖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她也不说。

大理的温度真好,七月末了,此时也不过二十几度。

洱海的风,扬起了张思洋的秀发,发丝轻抚着我的脸,痒痒的。

虎子叼着烟,不远不近。

“小武,等以后,咱俩来这儿养老吧!”她说。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

我不敢说什么,因为不会有女人陪我到老。

晚上,躺在古城客栈的大床上,她说:“小武,给我一个孩子吧!”

“孩子?”

“嗯,”她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我都34了,再不要就晚了……”

“不行!”我十分干脆地拒绝了她。

她怒了,赤着身子跳下了床,打开皮包,拿出了一个药瓶,走进了卫生间。

很快,响起了往马桶里倒药的声音。

哗——

又都冲了下去。

她一直口服避孕药,我知道。

这是下定决心想要孩子了?

可如果赤须子和丹珠巴·洛桑达瓦说的都是真的呢?

我不能害了她!

很快她就回来了,插着腰,洋洋得意的模样,好像打了场胜仗一样。

接下来,开始变着法折磨我。

再后来,我实在是受不了了,跑出去买了盒小套套,把她脸都气绿了。

她说:“我不信什么天煞孤星,不信!”

……

日子就这么悠闲地过着,两个人每天溜溜达达。

遇到她喜欢的小吃,或者是街道,又或者古城墙,就会喊虎子给她照相,多数时候都会拉上我。

我始终提不起精神来,可能是这个地方太慢了。

“小武,快看哪,好粗的榕树!”

我仰起头看,一共有两棵,郁郁葱葱,好多长长的须子垂下来。

张思洋说:“人家说这是一公一母,600多年了呢!”

我俩站在榕树下,她抱着我的胳膊。

咔嚓!

虎子按下了理光相机的快门。

这天,两个人刚从文庙出来,天空中就飘起了绵绵细雨。

她拉着我躲进了一家小茶馆。

茶馆简单古朴,六张长条木桌,一个客人都没有。

青花瓷的盖碗,里面是峨眉山的碧潭飘雪,茶汤青绿,水面点点茉莉花瓣。

喝上一口,唇齿留香。

我忍不住赞道:“虽无艳态惊群目,幸有清香压九秋;应是仙娥飞归去,醉来掉下玉搔头!”

张思洋吃惊的看着我,大眼睛里满是崇拜。

这种感觉真好。

不过我还是解释道:“这可不是我写的,是明代王……”

“我不管,我的男人是最牛逼的!”

她自知这话粗鄙,说完后,连忙吐了吐舌头,一副小女儿态,惹得我哈哈大笑。

这一笑,冲淡了些许郁闷的心情。

虎子站在对面屋檐下抽着烟,喊他也不进来。

或许是天气的原因,古城里游客不多,石板路上偶尔才有人经过。

看着雨,品着茶。

如果不是飘着雨,懒散的仿佛世界都是静止的。

我拿出了刚才在书店买的一本《白银时代》,三年前,我看过《青铜时代》,非常喜欢。

眼睛看着白纸黑字,心思却越飘越远。

如果只是赤须子说我什么“天煞孤星”,我可以选择不相信。

可万万没有想到,一个远在西藏素未谋面的老喇嘛,竟然也这么说我!

虽然他没说的那么直接,可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唐大脑袋如果再跟着我,就会死于非命。

那么,老疙瘩呢?

还有,丹珠巴·蒲巴甲留下遗言说,八十年后,钥匙就会被有缘人取走,这也太准了……

这一切,谁能给我一个解释?

耳边响起张思洋兴奋的声音:“小武?小武?!我有办法了!”

“啥?”我放下书看她。

“咱一辈子不结婚,不就行了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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