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家境比较贫困,又没有了父爱,他的性格就很怪,有段时间还得了抑郁症。
初中时期,正是青春懵懂的时候,对爱情,女人的身体,都充满了好奇,充满了求知欲。
这天,放学后,韩非背着一个小书包,正往家赶,因为他的母亲,是在一家纺织厂做工,一般都要加班很晚,他回家不仅要自己做饭,做完作业,还得给母亲送饭,所以,时间很紧凑。
“韩非,跑什么呀?”巷子口,几个不良学生,将韩非拦在了那里,抓着韩非的肩膀狞笑道:“就这么怕我们啊?”
“没有,我要回家做饭,给我妈妈送饭。”韩非有些害怕的地震脑袋,声音很小,当时的他,比较封闭,总感觉在这群本地学生外面,抬不起头。
人家一周的零用钱,都是他和妈妈俩人一周的生活费,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哎哟,给妈妈送饭呐,嘿嘿,有孝心啊,不过,你今天得给我做件事儿,我才能让你回家。”
“啥事儿啊,你说,我做完,还得回家做饭。”韩非的脑子里,只有母亲,因为晚去一步,母亲就吃不成饭,必须等到加班后,回到家才能吃饭了,这对于一个在工厂加上的女性来说,无疑是很严重的。
“恩,很好。”学生指着缓缓走来的一个女孩儿笑道:“看见没,就是她,你知道她吧,咱们学校的笑话,你只要去把他的裤衩子扯下来,我就放你回家。”
“我,我,我不敢……”韩非张红了脸,低着脑袋,捏着自己的手指。
“你不去,我就让你回不了家。”学生抽出一个凳子腿,直接指着他的脑袋,狞笑道:“你想想啊,你回不了家,你妈妈就得饿肚子,要是你受伤了,你妈该多伤心啊?“
“不,不能让我妈伤心!”
他低吼着,可无济于事,眼看女孩儿越走越近,几个学生的拳头,暴风骤雨般打在了他的肚子,腰间,后背。
“快去!不然,你就滚出这个学校!”
那个年代,可不像现在,外地人,在这里读书,是要废很大劲儿的,不仅要给钱,还要找关系,所以,他不能失去这个机会。
他不是多怀念这个学校,只是不想让母亲伤心。
“去吧,去吧,只要你去了,你明年的学费,我们哥儿几个,给你解决一半。”
“真的?”韩非痛哭地揉着肚子,问了一句,眼神中全是纯真。
“真的,你不是家里穷么,只要有了学费,你母亲就不用每天加班那么劳累了。”不良学生循序善诱,让韩非从此走向了不归路。
他捂着肚子,踉踉跄跄地走到了女孩儿的身边。
“咦?同学,你受伤了么?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笑话巧笑颜兮,直到今天,韩非依然觉得,这个笑容,是记忆中,除了母亲,最好看,最慈爱亲切的笑容。
可他的一个动作,顿时让这个女孩儿大惊失色。
“咵!”
他猛然抓着女孩儿的裙子,往下一拉,露出白色的纯棉内裤。
几个躲在角落的不良少年,看着那光滑的大腿,白皙的翘臀,跟着叫了起来:“拉掉,扯裤衩子。”
韩非咬着牙齿,闭着双眼,一下拽掉了女孩儿的裤衩子。
“啊…”
一声惊呼,女孩儿眼看着几个少年,朝着自己跑了过来,没有反应过后,就被压在了地上。
几个不良少年,一拥而上,双手在笑话的身上,翘臀,下身不停地摸着,扣着。
韩非怔在原地,痛哭地抓着自己的裤缝,不知所措。
“啊……”一声惨叫,女孩儿的下身,布满血迹,一股猩红,顺着大腿流到了地上。
“唰!”的一下,韩非似乎被上面刺激到了一般,眼神中没有那白花花的胸脯大腿,也没有香艳的场面,只有那丝丝血迹。
“唰!”
他一个转身,抓起地上的一块儿板砖,狠狠地敲在了一个学生的头上。
“裆!”
板砖当场就碎了,那个年代,还是青色的板钻,大多是手工制造,很硬,当时那个学生就倒在了地上,鼻子嘴巴一起往外冒血。
“啊……啥人了。”
几个学生一看,哀嚎着就要逃走,却被韩非一块板钻,全部砸到了地上。
“对不起……”
他看着躺在地上,哭泣的女孩儿,三个字,包含了太多的歉意和恐惧。
回到家的他,并没有跑,而是去厂里找到他的妈妈,送上自己亲手包的饺子,跟她说,自己可能要出远门,妈妈大惊,还没等她问出缘由,韩非就被几个警察给逮住了。
随后,进了少管所。
有了学校出面,加上家境本就不好,基于同情吧,学校的领导给当时的检察官和刑事审判长写了一封信,最后,这小子愣是在十八岁的时候,出来了。
可他出来,没一年,母亲就因为操劳过度,撒手人寰。
他母亲临终前,拿出一个自己缝制的黑色布袋,语气断断续续地说:“儿子,妈妈没能耐,这要走了,也没给你攒点钱,连你娶媳妇儿都看不到了,钱不多,拿着去学门技术,以后娶妻生子,有朝一日,一定回老家,这地方,不是我们穷人呆的啊。”
那天,韩非像个小孩儿似的,哭得特别伤心,整整好几天,都在悲伤中度过。
他母亲,在厂区工作好几年,仅仅也就一千多块钱留给了他。其中,大半部分,都孝敬给了管教或者当时办案的警察。
不要说这是歧视某个群体,古往今来,哪朝哪代,没有出现几个大贪官?
如今,重庆的风暴刚刚开始,不也是一级一级往上查,一个个贪官现原形么?
母亲死后的第一件事情,他找到了当年的那个学生,学生由于重度脑震荡,全年躺在医院,这小子,也心狠,直接拿着锤子,把脑袋砸了个稀巴烂。
可当时的刑侦技术没有现在科技,没有摄像头,所以就不了了之。但他这人,肯定是在局子里挂了号的。
一来是两劳释放人员,一来是最大嫌疑人。
此人消失了几年,回到八里道后,找到当年的那个校花,直接给了五十万,而这五十万,是他在北边坐下几起大案拿来的。
随后,他就靠着抢劫生存,从不给人办事儿,看你不爽了,直接站在你面前,话不多,简单:“给我拿五万块钱。”
对,就是生讹。
你要不拿,铁定没好果子吃。
他这样的人,是拿命,买来短暂的安逸生活,谁会跟他计较?
如今,他的大名,早就响彻了整个八里道,甚至周边农村都听过他的大名,不,是凶名。
一般都活跃在各个农村,有事儿没事儿,在农村打打麻将啥的,就是不知道咋啦,今天却来到了玉成,而且还在哈曼开枪杀人,拿走的,仅仅是八万块钱。
几人刚回到宏泰,街道上就响起了警车声,一辆一辆的警车,呼啸而过。
马军几人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挂着特警字样的黑色涂改车,轻声道:“这下,这个韩非,是难逃法网了,哎……”
“你叹什么气啊?”李琦反问道。
马军笑着说:“是个汉子,我虽然不认识他,也没见过他,但我知道,他抢的那人,是谁,那人就是玉成一个老领导的孙子,成天胡作非为,抢占民女都是常事儿,现在死了,也算给玉成人民,一个清朗天空吧。”
仿佛是印证他的话似的,几辆从区里公安局开过来的警车,全部朝着哈曼赶。
而带队的,居然是已经成为副局长的韩宗胜。
重庆,烧伤医院。
嫂子将苹果捣成泥,用汤勺,一勺一勺地喂进我嘴里。
媛媛抱着孩子,坐在一旁,孩子似乎有了感觉,看着病床上的我,不哭不闹,像是一个有心事儿的成年人。
“家里,咋样了?”
虽然体内的毒素清除得差不多,但这玩意儿,想彻底清除是不可能的,只要到了食道,就要吸收,而且还是被稀释过的,所以现在说话还有点难受,吃饭,也只能吃流食,只能说精神上没有太大的问题。
“没事儿,龙升那边,宏泰那边,菲菲美妆这边,都没事儿,你放心,马军和李琦在呢。”
“那就好。”我嚼着苹果泥,顿了顿,问道:“宇珊都知道了?”
嫂子端着小碗,看了我一眼,默默地点了点头。
“诶,我对不起她啊……”我叹息着,没有什么词语来形容我的心情,除了愧疚就是内疚。
“你现在孩子都有了,就别想了,想养伤,再说其他的。”
“当当当!”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