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澈早已经失了冷静,夏檀儿却始终一幅淡然的样子,淡定的好似冬日里枝头上那唯一一朵迎寒绽放的梅花,高傲的散发着幽幽的清香。
“无愧于心。”
“什么?”
“万事只求无愧于心,他们不领情是他们的事,我只求自己无愧于心。”
夏檀儿抬眸看向西陵澈。
“我理解你自小费尽苦心活下来的不易,在这一点上我比你好不了多少,但我无法苟同你因此杀害无辜的人,我向来有仇当场就报只对人只对事,而你却要杀尽天下人。”
“西陵澈,杀意和善意永远只在你一念之间,明明有无数种更好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你却选择了最残忍的一种,独善其身,濯清涟不妖没有那么难做到,关键是你自己要怎么想。”
同一个屠戮者费再多的口舌都是徒劳,夏檀儿只能点到为止。
“接下来不必跟着我了,我要一个人走走。”
说完这一句,夏檀儿不带一丝犹豫直接离开,等西陵澈从夏檀儿方才的那段话里反应过来时,夏檀儿早已经不知去向。
西陵澈张望四周,并未寻见夏檀儿的踪影,只得先回她的房中。
暗处,亲眼看着西陵澈离开,夏檀儿才放心走出来,可还没走几步,一股强大的力量拽着她的胳膊突然一扽,下一秒夏檀儿落入了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中。
满鼻子的冷竹香萦绕在夏檀儿的周围,那对坚实的胳膊穿过腋下搂住夏檀儿的腰肢,东陵九的脑袋搭在夏檀儿的肩膀上对着耳朵吐着热气。
“檀儿,本王受伤了。”
“你总是用这招让我心软。”
夏檀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侧头之时脸颊贴到了东陵九的下颌上。
“哪里受伤了?”
“手上,你看。”
借着昏暗的微光,东陵九解开一层层染血的纱布将血淋淋的伤口展露在夏檀儿的眼前。
夏檀儿抓起看了一眼,就见手掌的伤口分布不均,时而大时而小的,可不像是执剑打斗受的伤。
“怎么受伤的?”
“听到你让另外一个男人住在你的房中,本王不高兴,一不小心捏爆了一只杯子。”
“原来九皇叔你这么在乎这件事。”
“本王一向在乎你,檀儿你也在乎本王的,对不对。”
真不在乎的话,为何夏檀儿会出现在这里,他先前让暗卫给夏檀儿传信就是让夏檀儿私下见面,他明明就同夏檀儿吵了一架,可她还是来了,这就很能说明问题。
夏檀儿并未理会东陵九的问话,她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看向自己,便打开智能医疗包取了包扎的药出来,扶着东陵九受伤的手一点点的上药。
“所以九皇叔你将我叫出来究竟所谓何事?”
看着夏檀儿公事公办的态度,东陵九知道现在不是调情的时候,也只得严肃起来。
“西陵澈究竟是谁,你为何会待他如此不同,别用为八岁心智的孩子医病这种话来搪塞本王,本王知晓你心善,但你还没有心善到这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