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十三娘妩媚地勾着眼尾,“我很喜欢调教这种弟弟。”
谢珣那边正想要出手,只见十三娘缓步下台阶,她身穿水红轻纱低领长裙,腰肢柔软如水蛇般,走路摇曳生姿,比红袖楼任何一名姑娘身段都要轻柔妩媚,接近独孤靖时胆子大得很,软若无骨的手捏着独孤靖的胳膊,声音又媚又娇,“这位将军,牡丹楼有哪里招待不周之处?何苦生这么大的气,吓着姐妹们了。”
“滚开!”独孤靖正在盛怒中,见有人胆大包天来碰他,推开十三娘,回头看向十三娘时却又愣住。
十三娘倒在地上,水红长裙半遮半露,长腿又直又白,晃得人眼睛生火,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她并非生涩少女,在欢场多年,眼波流转,媚态横生,十三娘想要诱惑的人,哪怕是山头和尚也动凡心。如她和凤妤所言,从小所学,知道男人喜欢什么,也善于做什么。她揉着腰起身,故意露出被撞红的手骨,“将军好生粗鲁,奴家的手都要被撞断了。”
香风拂面,欲色浮现,独孤靖冷漠地看着十三娘,毫无怜香惜玉之意,“本王管教自己人,姑娘自重。”
十三娘掩嘴轻笑,红唇几乎贴到独孤靖的耳朵上,吐气如兰,“寻花问柳,自是开心至上,要什么自重?”
北蛮人成熟得早,男子十三岁便有人教导人事,十五岁娶妻生子的不在少数,且北蛮风气开放,热情似火,男女情爱不像燕阳保守。独孤靖却不一样,他天生神力,从小当成北蛮战神教导,一心向武,并不重色。
他从不沉溺女色,且煞气很重,戾气粗鲁,虽生得俊俏,女子却不太敢靠近他。帐内之事多是沉默开始,沉默结束,女子甚少敢主动碰触他,所以他一直觉得这种事极是无趣,不明白为何族人沉溺于此,且天天流连青楼。
前两日,北蛮人在青楼闹出事端,差点弄死一名女子,惊吓到楼内女子,闹出事端来,北蛮人在京中又放肆惯了,和红袖楼的护卫打起来。府尹不敢管,是谢珣领着京都卫扣押了人,差点把人的手给砍了。
独孤靖颜面尽失,赔钱了事,曾告诫过将士们,在回家前,不准再流连青楼,惹人嗤笑,他们不去青楼,就来了花楼,温香软玉在怀,喝得丑态百出。独孤靖气恼的是这群将领阳奉阴违,为了女子竟违抗命令。
燕阳女子就这般好,引得他们沉浸温柔乡!
十三娘柔软的身体贴着独孤靖,在独孤靖耳边轻声说了句话,勾着独孤靖坐到席上,同时给姑娘们一个眼神。
姑娘们害怕独孤靖,看到他被十三娘缠住,也懂得十三娘的意思,鼓起勇气招呼北蛮人。兰花姑娘朝十三娘点了点头,弹起琵琶,被独孤靖打断的音律,歌舞再一次扬起。
“不准碰我!”独孤靖冷着眉目,他倒要看看,这燕阳女子到底有什么好,引得他的将士们日日笙歌。
“为什么?”十三娘倾身,为他斟酒,手臂勾着他的脖颈,丝带轻缠,顺势落在独孤靖怀里,手指勾着独孤靖的下巴,摸到喉结,“将军不喜欢姐姐的碰触吗?”
独孤靖从未见过如此大胆的女子!
不,他见过,是凤妤,可凤妤的大胆不是诱惑人,是拼尽一切要和他同归于尽,他腰腹上还留着凤妤给予的疤痕。
凤妤看得瞠目结舌,独孤靖这么凶悍,竟没掀开十三娘。
她震惊,又悬着一颗心,十分紧张,怕独孤靖对十三娘动粗。
“滚开!”独孤靖盛怒,要掀开十三娘,她却搂紧了独孤靖的脖子,手还勾着他的脖颈时,伸手去拿桌上的酒,喂到他的唇边,“将军,奴家伺候您喝酒呀?”
独孤靖警惕地看着怀中女子,身体紧绷,十三娘在他怀里笑靥如花,一手执酒,一手摸着他脖颈上的皮肤,玩着他的脖颈,喉结。
放荡!
独孤靖暗忖,他绝对不受勾引。
可他脑海里,莫名地闪过凤妤的脸,燕阳的女子都是如此妩媚动人么?引得男子愿意为她们粉身碎骨,连谢珣都逃不过!
她们究竟有什么魅力?
凤妤……这念头掠过,凤妤的面容越发清晰,独孤靖看着十三娘的眼神也发生微妙的变化。他突然意识到,夜宴上指名要凤妤时,除了和谢珣较劲,本身也有几分对凤妤的好奇。
被谢珣喜欢的女人,究竟有什么魅力!
十三娘见他不喝,微微挑眉,“将军是怕有毒吗?”
她仰头喝了半杯,还故意贴着他的唇瓣,笑意带着几分戏谑,“没毒,奴家可以换一种方式喂你。”
她仰头,把半杯酒含在嘴里,贴着独孤靖的唇瓣,把酒喂她,喂得缠绵悱恻,她的手上不知何时已挂上小金铃,随着动作叮当作响,那声音听的人面红耳赤。
北蛮将士们见状,不再有所拘束,场面再一次热闹起来,楼上的凤妤看得羞涩难安。谢珣却面不改色,让飞影告诉暖阳,设法把独孤靖引开。
十三娘比谢珣想象中的要聪明。她能轻易感受到独孤靖的情动,可他定力极好,不是一个吻能够打动的,十三娘摩挲着独孤靖僵硬的背脊,“将军,我们换个地方,继续喝?”
她知道独孤靖在此,谢珣不好发挥,她必须要把独孤靖和北蛮将领隔开,这位王子强大又警惕,虽是年少,却不好糊弄。
凤妤在阁楼里疯狂喝水,感觉从来没这么渴过,主楼那边过于艳色,她看得有少许不适,十三娘能掌控全场。且主楼那边想要迷惑北蛮人点了媚香。凤妤味觉灵敏,体质虚弱,受不了这种香,闻得她心跳加快,呼吸浓烈,身体有些怪异的反应,凤妤匆匆避开,找了一间离主楼最近的阁楼休息。
凉茶过喉,心底的燥热总算压下去。谢珣随着而来,凤妤看到他吓一跳,“你怎么也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