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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端倪已现(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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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禁闭着的大门内传来了声音,程持礼与郭颂对视了一眼。

门开了,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汉子出现在门槛内,看到二人以及身后大批的人马,汉子吓了一跳,连忙躬身做起揖来:

“敢问军爷,夜深至此不知有何要事?”

此时街道上已经布满了巡逻的人,全都是京畿大营的将士,但奇怪的是他们行动却并不粗鲁,只是挨家挨户的叩门。

郭颂说道:“不要害怕,这位是程将军。

“没什么大事,就是京畿大营丢失了几件东西,我们过来搜查搜查。”

汉子还想追上去,郭颂上前一挡:“老实跟在后头就是,没有问你就不要插话。”

程持礼扫了他们一眼,眼神示意郭颂:“把他们带到旁侧问话。”

“事实上,在卑职赶往此地之后,就当即率人搜查过附近的村庄。不过没有发现异状。”

裴瞻点头:“没错。”

所以之前怎么样,都绝对不是她的问题。

程持礼恍若未闻,依旧打量着这盏油灯。

裴瞻也没有含糊:“李侧妃的尸体在哪儿发现的?带我去看看。”

“猎户是山下村子里的人。”

裴瞻点点头,示意先前那将领:“带路,去村里找猎户。”

接连几日到手的消息甚多,是好事,因为离最后真相大白越来越近,不好的却是线索又多又杂,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揪住哪一条往下捋。

程持礼听到这里,便将油灯放下来,拎着士兵们走了出去。

辗转了小半个时辰之久来到山下,一座位于断崖之下的深潭赫然映入眼帘。

裴瞻入夜之后才回到府里,进院一看,傅真竟然还在等他吃饭。

两桶磨好的豆浆放在一侧,另有一桶豆渣,还有温度。

回应拍门的是山窝窝里传来的风声。

这一进只有两间房,一间作为了铺子门面,另一间则是个穿堂,直通到里面的二进三进。

一行人出了镇子直奔山下。

裴瞻深深望着月色说,“就是不知道为何他和西北那边——不,准确地说是和大月那边,为何会扯上关系?”

“可是他们那么多人要吃喝嚼用,想要不引人注意,就不方便藏匿在人烟散居的村庄。”

裴瞻举着火把照了照水潭四面,又照了照四面山岗:“那猎户呢?”

“能够肯定皇长子还活着,这对整个大周来说都是好消息。哪怕在皇上父子之间还有一段公案未接。”

“没有就没有,又不是只差你们一家,家家户户都要查。等我们搜过之后,要是没发现什么,自然会走。”

“什么事?”

夫妻俩双双扭头,果然见到郭颂正从院门那头大步走了过来。

此时已然夜深,天上稀星幽幽照着大地,村里几乎已经没有了灯光,随着马蹄声离村子越来越近,狗吠声也逐渐密集起来。

“下次不要等我了,”裴瞻给她盛了一碗汤,“你身体又不好,何必为了我作践自己。”

裴瞻瞅她一眼,弯着唇埋头吃饭。

“是又怎么了?”汉子脸上有了不悦,“你们日间不是已经盘问过了吗?我也已经交代过了,你们怎么又来了?”

“你怎么回来了?可曾查出些什么来?”

裴瞻扭头:“知道他住哪儿吗?”

可以说比起刚才那间屋子,更加不可能藏人。

“另外那枯井和地窖,都属于有底洞,没有藏匿过任何人,也没有另外的出口。”

说完也带着人在院子四周查看起来。

傅真不依:“那你还跟皇后说我会用兵之术,说我不输男儿,合着你都是吹牛。”

郭颂领命:“属下得令!”

猎户住在村子深处,是一座四合院茅屋。

叫的最响亮的两只狗,就在这座茅屋前。

郭颂先行礼,然后道:“天黑之前,两位陈小将军就已经将营盘镇周围三十里之内全部圈了起来,镇子以外的地方属下派了几个兄弟跟随禇钰和铁英率兵搜查。

“之后属下和程小将军他们把营盘镇从头至尾仔仔细细搜查了一遍,没发现任何可疑之人。

程持礼愣住:“这黑灯瞎火的,我老大她……”

“程将军怕爷等得急,特让属下先来回禀。”

既然镇子里反复搜过都没找到连冗,那就无谓再折腾一遍,程持礼他们找不到的人,裴瞻去了也不会有结果。

日间负责运尸的将士上前指认位置:“李侧妃就落在水潭西面的石滩上,是猎户发现的。”

郭颂带着两个护卫上前,两招擒拿把狗拿下,顺手拍响了门扉。

潭州那边的人不日将要抵京,既然有连冗的下落,自然不能放过。

“还没有。正如你所说,入夜之后的乡野最是难找寻,光是圈住范围就得不少时间。”

“知情。”那将领说道,“今日卑职来到此地后,就将该得知的信息先盘查过一遍了。”

刚进门,一个妇人左右手各揽着一个孩子缩在西面的房门外角落里,战战兢兢地望着一身戎装的程持礼他们。

凶手需要一个方便提供衣食嚼用的地方隐匿,最方便的地方当然是百姓聚居的镇上。而此处距离镇子上不过几里路远,那么在此行凶也很方便。

傅真显然对这个结果感到有点失望:“任何异状都没有吗?”

傅真还没有接上话,护卫就走进来了:“郭老大回来了!”

程持礼没有绕任何弯子,一见面便把结果说了出来。

傅真走到裴瞻旁侧:“我算了算,镇子离这里不过五六里路。”

裴瞻想了一下,又把他喊住:“算了,去把我的剑取来,我亲自去瞧瞧!”

裴瞻沉吟点头,打发郭颂:“跟程将军他们说,让他们杀杀回马枪,将营盘镇里里外外再仔细搜寻几遍。

时辰的确不早,一口气把饭吃了,傅真就开始问道:“老七他们有消息来了吗?”

“爷!”

然后自己带着人进入了妇人身后的房间。

这时候程持仁的护卫走了进来:“三爷,二爷在前面的绸缎铺子发现了两个异乡人,另外在镇子往东半里处发现了一口井,这是口枯井,二爷差小的来请三爷前去帮忙勘察。”

程持礼道:“自然不会放过此处,不过怎么说也是方圆几十里路的范围,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搜查完的。”

“另外附近那几个镇子都去查一查,也不要只盯着一处。”

“好嘞!”

“这怎么会是作践?”傅真直起了腰,“我又不缺吃的,晚点吃也没关系。再说我身体已经好多了,早就没那么弱了。”

李侧妃的尸体运回大理寺之后,朝中又掀起了波澜,二人还未到府,皇帝就派人来寻裴瞻入宫。

程持礼顿时噤声。然后立刻安排人打起火把在前引路。

此时才刚入秋,山上树木仍然葱郁,山下居民不多,用柴的人有限,山路掩藏在林荫之中,期间有人行走,确实难以引人注意。

床上的被褥是折好的,屋里有些凌乱,但是却连箱笼也没有。

……

程持礼说着,自己也带着护卫走了进去。

“村子里搜过了吗?”

这是一间简陋的屋子,很粗朴的床凳与柜子。打开两只缺了角的箱笼查看过后,余下的地方几乎一览无余,没有任何可以藏匿之处。

可惜的是因为救治杨奕,导致了他染病过世,如果不是这场意外,宁老爷子还能活到如今,而那样又该有多好啊!

不过对于老爷子来说,或许他也是心甘情愿冒这个风险,因为保住了杨奕的性命,必然能够惠及宁夫人和他的儿女。

连冗虽然在此前的案情之中并未占据多大的份量,可后来多方信息都显示,他并不只是徐胤身边的管事这样简单。

傅真旋即跨出门,麻溜去取自己的家伙什儿!

……

裴瞻一听笑了,跟她亮晶晶的双眼对视了片刻,下巴一扬,说道:“那就走吧!我罩着你!”

程持礼环视四处,最后目光停留在了桌案上的油灯之上。

“开门!巡查!”

“正是。包括他们所有的下人都盘查过了。”

目前宁老爷子的死因已经没有任何疑问了,他与杨奕的渊源也就是源于码头上那次意外。

“你就别去了,”裴瞻往外走,“黑灯瞎火的。再说那里的人手已经足够了。”

而如今李侧妃的出现又指向他很可能还在京畿附近,这便将此前缓和下来的气氛重新又凝结了起来。

郭颂查完前院进入院里时,程持礼他们已经在搜查二进的左右两间屋子。

坐拥着万贯家财的皇商巨贾,心愿也是如此朴素。

穿堂下的石磨此时已经停了下来,一头拴在廊柱上的驴正在进食。

郭颂问道:“今日山上那具女尸,是你发现的?”

火把光照进来之后,简陋的床铺,桌案,还有靠墙一个放着两簸箕豆腐的架子,全都进入了视野。

谁不盼着自己的子孙安好呢?

片刻过后,茅屋里亮起了灯光,门也打开了,一个精瘦汉子提着灯出现在门口。

他颇为讶异:“为什么要等我?”

“没有查到他们的踪迹,不知道是我们的猜测有误,他们确实没有藏匿在此地,还是说他们已经闻风而逃。”

将领颌首,折身找了一条通往山下村庄的小路走上去。

“看过他们所有人的路引么?”

裴瞻摇头,缓声道:“没有。”

傅真也认可这个说法:“如果他们真有问题,也许不会明目张胆地露面。

“你们呢?打发人来这一片搜过了吗?”

“一共有三拨,其中两拨都是与友商结伴同行,一伙来自江西,一伙来自云南,剩下一波是一个人带着下人,是岭南来的。”

程持礼刚刚率着人走出街口,裴瞻和傅真他们就到了。

汉子有着一双锐利的鹰眼,快速地轮番打量了他们几眼之后,警惕地道:“有什么事?”

汉子走上前:“军爷,这是小人所居之处。小人每日夜里要作豆腐,怕吵着婆娘孩子睡觉,就在此处安歇。”

几十号人呼啦啦出了院子,汉子站在院门口,直到看不到了他们的身影,这才重新把门闭上。

这同样是个卧房。

郭颂沉吟说:“也不是没有任何发现,镇子上也有几个过路的异乡人留宿,另外还发现了一口枯井,以及几个地窖,但是那几个异乡人是商人,可以提供出一路北上所有地方的路引,而且完全不会武功,我们再三确认,应该说他们与连冗那伙人有瓜葛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傅真听到这里,脚步已经跨到了他的身边。

裴瞻看向程持礼。

傅真和裴瞻在程持礼走后不久就回到了城里。

裴瞻问道:“那几个异乡人是哪里的?”

从前他晚归的次数不计其数,她可从来没有等过他。从成亲之后第一天起,她都是本来怎么过就怎么过,从来没有想过顺应他的节奏。

说完他往后一招呼,身后的士兵立刻涌进了屋子里。

——当然,裴瞻绝不是怪她,本来从一开始,自己就答应过她会给予她极度的自由。

夫妻俩又双双站了起来,迎到了门下:

程持礼最后在窗户处看了看,然后带着人出来,又走入了东边的这间屋子。

傅真打断他:“你们去得的地方,还能难得倒我不成?”

怕把灯举起来,凑到眼前看了看,然后伸手摸了摸灯芯。

“我也去!”

裴瞻与傅真对视了一眼,沉气道:“所有人的路引都没问题,那来历就谈不上可疑了。”

可是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被人等待的感觉是如此美好。

裴瞻越过他看着他的茅屋:“我能进去看看你的住处吗?”

汉子慌忙说道:“军爷明察,小的安分守己,世世代代靠着这豆腐坊为生,绝不敢作奸犯科!”

四面都搜查了一轮之后,程持礼便又带人进入了最里头的三进。

他内心被风掀起了波澜。

“因为你没吃啊,想等你一起吃。”傅真让人把饭菜传上来,然后把牙箸递给他。“你该不会吃了吧?”

汉子把目光又调到了他的脸上:“这有什么好看的?难不成你们怀疑人是我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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