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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名缰利锁缚英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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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名缰利锁缚英豪

卓凌风艺成以来,从未与人比拳脚战到百招开外,今与任我行大战一场后,虽然真元大耗,可属实心怀大畅。

他深知自己都不好受,任我行必然也不好过,但具体如何却看不出来。

不过他并未认输,自己就还未胜出,那就接着打。一口内息调匀,哈哈一笑道:“吸星大法果然厉害!”

身形一晃,疾如飘风,一掌拍出,一股无形气劲狂飙般涌了过来,激的周围气流哧哧作响。

任我行不料卓凌风“蛤蟆功”竟如此厉害,自他练成“吸星大法”,从未在掌力上落过下风,此时已然深受内伤,只觉胸闷气促,见他还能打出如此凌厉的掌力,不由心想:“这小子是在硬撑,还是他真的没事?”

心念电闪之际,卓凌风身随掌至,他不敢硬接,左手绕过对方掌势,缠其手腕。

任我行在重伤之下,这招擒拿手法,也是极为精妙,宛如蝶舞花影。

卓凌风精修武学,身法快捷固不待言,招式之变化更是疾逾闪电,右手掌一翻敲他手腕要穴,左手直击他胸膛,势如雷霆疾发。

任我行心下一横,左手五指如勾,好似探竿影草般透将过来,朝卓凌风当头罩落,右手欲拆解他的掌力,忽觉内息一滞,右臂居然不听使唤。

大骇之下,他身子向后一仰,脚下连蹬,仿佛离箭飞矢退出丈余,避开了卓凌风的掌力。

但胸口被他掌风掠过,仍感到如受重压,胸口作闷,口中腥甜,心知自己不宜再使力,否则伤势必然加重。

但若让他就此认输,他又心有不甘。

因为他想着卓凌风或许跟他一样,也是再硬撑。

卓凌风见任我行避开了自己后招,低喝一声:“好手段!”

再次欺身而进,双掌或指或掌,一招七式仿佛繁星烂斗一时吐出,飘忽莫测,似左似右似中,叫任我行无可捉摸,也让围观之人眼花缭乱,

任我行吃了一惊,想道:“全真武功,果然非同小可!”

说时迟,那时快!

任我行长吸一口气,运掌成风,用了极上乘的卸力巧劲,施展小巧的短打功夫,又连连后退,才堪堪抵挡的住。

卓凌风见任我行虽居劣势,步法掌法仍然不乱,奋力连攻,只听得呼呼连声。

“七星七绝剑”全取攻势,一招甫发,次招又至,相生相长,连续不断,一刻也不稍缓。卓凌风化剑为掌,也是神妙无方,变化万状,难以思议,难以捉摸。

两人以快打快,瞬息之间,又过了十几招。

卓凌风气势占优,招式便如长江大河滚滚而来,任我行却是步步后退,只守不攻,他已经使出浑身解数,浑身气血滚动,恐怕再有十招,伤势必然压制不住。

一口老血若是喷将出来,想不认输都不行了。

众人看得也是惊心动魄,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任盈盈心情更是难言,她出身不凡,江湖中恩怨仇杀之事所见甚多,其中原因却又难言。

而且她也曾从叔伯辈的口中得知,父亲御下极严,喜怒难测,稍不如意,则严惩立至,种种残酷不堪的刑罚加诸在身,实属生不如死,却又求死不得。

此番当着众位下属的面,若真的被卓凌风所败,纵然答应他的条件,日后必然咽不下一口气,有朝一日掌握神教大权,岂能不报复?

她更懂得“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前亡!”的道理。

为何武林中人,不论武功高低,求一寿终正寝都是万难之事,盖因生死之事,不全在武功。

再者说爹爹若是报复卓凌风,不提对方自身神秘莫测的手段,还有他那“神棍”师父,爹爹恐怕也是难以防备!

这岂不真的成了生死大仇!

她想到这里,竟然有一种生命随己而去的感觉,让她再也看不下去了,一声娇叱:“够了!”身子疾跃而出。

黄钟公、桑三娘齐声喝道:“不可。”一左一右伸手阻拦。

二人情知卓凌风与任我行斗的正紧,所在之处的数丈之地罡风如潮,她贸然冲出,说不定就会送了性命,是以出手便是擒拿手欲将之扣住。

不想任盈盈轻声冷哼,身子一屈一伸,脱出两人包围。

她裙琚飞扬,缥缈如仙,身法高妙无比,黄钟公与桑三娘不禁面上一红。

两人自忖都是当世一流高手,两人联手捉拿圣姑,自该万无一失。

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转念间却又明白,任盈盈是任我行亲女,家学渊源,自有其过人之处,没能拿住她也是情理之中。

任盈盈起若惊鸿,落如电闪,就好似一树孤梅,立于狂风骤雨之中。

她喊话之时,正值卓凌风借力一个盘旋,身在半空,好似苍鹰寻食,就要出重手,逼任我行硬挡硬架,也好让尘埃落定。

但任盈盈扑出,让卓凌风为之一怔,眼角余光一扫,见她花容憔悴,双颊微有泪痕,心头五味杂成,说不出是何滋味。

他举目一望江南四友与桑三娘等人,有些人眉梢嘴角都有讥讽,心头一震,心想:“假使我当着这些人将任我行真的击败,他必然脸上挂不住,或许…”

想到此处,身子一沉,双掌翩然拍落。

任我行见到卓凌风居高临下,掌势笼罩四方,一旦落下非得硬挡硬架不可,如今自己的状况,恐怕非得当众喷血不可。

他一念至此,但见卓凌风双掌击来,也是一咬牙,心下一横,运足全身功力,伸掌俨然上击。

两人一天一地,出手如电,直如飞鹰搏老兔。

可两掌相击的一瞬之间,任我行但觉卓凌风掌上力道比之前要轻得多。

但这也让他的五脏六腑,有如被移了位般,说不出的难过,他借势借力,身子已飘退出数丈之外。

卓凌风也是一个筋斗倒翻出去,飞出三丈开外,身子落地脚下不稳,蹬蹬蹬连退几步,脚下青砖被踩的碎裂,背脊撞在院中一处凉亭壁柱上,方才拿住桩子,但也震的凉亭泥瓦齐落。

这一瞬间,人人咂舌,任我行果然厉害,看来他刚才只守不攻,是在凝聚气力,两人还是势均力敌。

只不过任我行心中清楚,卓凌风是故意装出来的。

这时的他脏腑剧痛难挡,好似千百柄小刀在来回攒刺一般,若非他功力深厚,恐怕这口老血非得喷将出来不可。

卓凌风沉默一下,拱手正色道:“任先生,你我势均力敌,若要强分胜负,恐怕得有死伤,你我现在都是四处皆敌,实在不划算!

在下日前行事不当,还望您老宽宥一二,你我这是不胜不败,谁也不吃亏!”

说着拱手深深一揖倒地。

任盈盈扑出只是内心使然,却不知如何措辞,让二人罢斗,眼见卓凌风说话办事大留余地,绝口不提自己条件,心底一甜,对任我行说道:“爹爹,卓兄说的不错。

伱们虽然不分胜负,但他都给你赔罪了,你若不答应他的条件,倒显的你有失身份,况且不与正道启衅,也是造福武林之举,您就应了吧!”

任我行瞧了瞧任盈盈,又看了看俯首作揖的卓凌风,心头好似打翻了五味瓶,忍着剧痛运转真气,略微消去些胸中沉浊之气,朗声笑道:“这小姑娘说的不错。

卓大侠声名显赫,却能为了武林气运,对我俯首作揖。

我若不应,显得太过不近人情。

好,我答应你!

任某倘若夺得日月神教教主之位,十年之内绝对不向正道武林启衅!”

他胸中憋闷,使尽了力气,才将这几句话说得平平稳稳,没泄出半点异常。

卓凌风斗到后来,深知任我行已是强弩之末,此刻听他说话沉稳,没有半分急促,心想:“此人果真厉害,他若熟知蛤蟆功特性,想要胜他当真不易。”

众人听任我行亲口应允此事,都长长松了口气。

如今日月神教与正道武林都是波涛汹涌,眼看就是大战将起,有卓凌风与任我行两大高手力促此事,江湖上再得享十年太平,也就指日可待了。

卓凌风直起身子,笑着道:“任先生这一句话,不知挽救了多少性命,必享无量之福。”

任我行看向江南四友,道:“你们去取些酒菜来,今日我和卓兄弟要共谋一醉。”

江南四友齐道:“是!”

丁坚与施令威急忙飞步而去。

卓凌风也有事想要请教任我行,也不拒绝。

但见他脸色红气一闪而过,遂道:“大庄主,还请让家丁准备些洗澡水,卓某出了一身汗,与诸位同坐,未免有些不敬。”

黄钟公道:“哪里!应该的!”

任我行与卓凌风相视一笑,莫逆于心。

他们都知自己要的不是洗澡,而是调理一番伤势。

黄钟公命人收拾洗澡水,又打扫厅堂,再置办酒席。

待卓凌风与任我行各自收拾了一番,均是一如既往,面色如常,待与任盈盈来到厅上,就见家丁们设了八个座位与杯筷

桑三娘说道:“摆三副杯筷!咱们怎配和教主、圣姑共席?”一面帮着收拾。

卓凌风暗叹:“这神教长老果然不是凡人,处处皆是人情事故,也难怪她没被任我行与任盈盈弄死。”

任我行道:“你们也辛苦了,且到外面喝一杯去。”

桑三娘与江南四友一齐躬身,道:“谢教主恩典。”慢慢退出。

任我行、任盈盈父女两心敬卓凌风为人,卓凌风见两人辞意和善,三人把盏相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些闲话,却不再谈起江湖之事。

三人酒量俱都不浅,这场酒饮到六七分时,任我行沉吟道:“卓大侠武功高强,胸怀大志,让任某好生佩服,但你可知此事之艰难!”

卓凌风叹道:“任先生说的不错,除了贵教,这江湖上还有以少林、武当为首的正道门派。”

任我行深深看他一眼,徐徐说道:“你什么都清楚,又是为什么?

你纵能十招击败左冷禅,让嵩山派除名,焉能不会再出一个左冷禅?

需知有些事并不是全凭武功,就能成行,你又何苦来哉!”

卓凌风苦笑道:“任先生如果硬要问个原因,也就十二个字:‘心之所想、行之所至、心之所安’!”

任我行与任盈盈相视一笑,任我行道:“人生自古唯一死,尤其我等江湖中人,多年下来,谁手上不是鲜血淋淋,自己过的也是刀头上舐血的日子。

一句话,我们左右不是死在敌人手里,也会死在老天爷手里,若能求一个‘心之所安’已是莫大安慰!

只不过从你这句话不难看出,你率性而行,乃是至情至性之人,其实反中我神教下怀,哈哈……”

卓凌风也是哈哈一笑,他自然知晓日月教中这类人不少,他们之所以与正道武林背道而驰,就是对一些礼法规矩视之蔑如。

只不过一些心术不正之人,却变成了肆无忌惮,这就给戴上一个“魔”帽了。

两人笑了一刻,任我行重重叹了一口气道:“卓大侠能求一个心安,任某却麻烦得多啦!”

卓凌风心想:“正题来了。”

“我一囚牢底十二年,或是年龄渐增,慢慢地,对从前的许多事儿都能想开一些了。

本教与各大名门正派犹如两国交兵一般,不是你灭了我,就是我灭了你,力强者胜,那也没有什么对不对的。

尤其我与他们的恩怨多数来自上辈,为这劳什子的怨啊恨啊,劳心费神,殊无意义,”

说到这里,任我行喝了一杯酒,接着道:“若说还有旧事横在心中,那就只有东方不败了!

我自己也不知是为了名利权位还是仇恨,嘿嘿,反正是年纪越老,越是心热。”

他又满满斟了一杯酒,一口干了,哈哈一声长笑,笑声中却满是苍凉之意。

卓凌风也喝下手中杯酒,笑道:“任先生心中有什么话,不如直言!”

任我行将杯一放,笑道:“卓大侠快人快语,好,我就直说了。

其实你让我答应你的条件,实则是个虚的。

我此刻虽得脱牢笼,仍然性命朝不保夕,江南四友与桑三娘他们叫我‘教主’,也不过说来好听而已。

毕竟今日的日月神教的教主乃是东方不败。此人武功之高,决不在我之下,权谋智计,更远胜于我。

他麾下人才济济,凭我和我女儿所能掌握的势力,要想从他手中夺回教主之位,确是以卵击石、痴心妄想之举!”

卓凌风点点头道:“任先生这话倒是不假,今时今日的东方不败武功何止不在你之下,那是切切实实在你之上!”

“哦?”

任我行一摸浓髯,缓缓道:“你如此肯定,莫非你师父跟他交过手?”

卓凌风看了一眼他,笑道:“贵教有部镇教之宝,既然落在了东方不败的手里,他的武功自然远胜十二年前了。”

任盈盈道:“爹,什么镇教之宝,说的是《葵花宝典》吗?”

任我行脸色凝重,微一颔首:“多年以来,《葵花宝典》一直是本教的镇教之宝,历来均是上代教主传给下一代教主。

其时我修习吸星大法废寝忘食,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便想将教主之位传给东方不败。

将《葵花宝典》传给他,原是向他表明清楚:不久之后,我便会以教主之位相授。

唉,东方不败是个聪明人,这教主之位明明已交在他手里,他为什么这样心急,不肯等到我正式召开总坛,正式公布于众?却偏偏要干这叛逆篡位之事?”

他皱起了眉头,似乎直到此刻,对这件事仍弄不明白。

任盈盈听了这话,却是心生愧意,轻叹一声。

卓凌风转眼一望,她本就酒意上涌,这时脸上一热,当真是双颊流辉,比起怒放的牡丹还要明艳。

卓凌风微微失神,又急忙低头饮酒,不敢再看。

好在任我行与任盈盈都心有所思,无人察觉到他的异样。

就听任盈盈低声道:“向叔叔倒是对我说过,应该是东方不败等不及了,不知爹何时才正式相传;二来是不放心,只怕突然之间,大事有变。”

任我行眉头微蹙,道:“其实他一切已部署妥当,又怕什么突然之间大事有变?当真令人好生难以索解。

我在黑牢中静心思索,对他的种种奸谋已一一想得明白,只是他何以迫不及待地忽然发难,至今仍思之不通。

本来嘛,他是光明左使,你向叔叔是光明右使,他对其颇有所忌,怕我说不定会将教主之位传给向兄弟。

可是当时,向兄弟已经不别而行,他的眼中之钉已去,尽管慢慢地等下去好了。”

任盈盈轻叹一声道:“东方不败发难那一年,端午节晚上大宴,我在席上说过一句话,爹爹,还记得么?”

任我行搔了搔头,道:“端午节?你一个小姑娘说过什么话啊?那有什么干系?我可全不记得了。”

任盈盈道:“那一年我在席上点点人数,忽然问你:‘爹爹,怎么咱们每年端午节喝酒,一年总是少一个人?’

你一怔,问道:‘什么一年少一个人?’

我说道:‘我记得去年有十一个人,前年有十二个。今年一、二、三、四、五……咱们只剩下了十个。’”

任我行叹了口气,道:“是啊,当时我听了你这句话,心下甚是不快。

早一年东方不败处决了郝贤弟。

再早一年,丘长老不明不白地死在甘肃,此刻想来,自也是东方不败暗中安排的毒计了。

再先一年,文长老遭革出教,受嵩山、泰山、衡山三派高手围攻而死,此事起祸,自也是在东方不败身上。

唉,你这小娃娃无意中吐露真言,当时我犹在梦中,竟自不悟。”

卓凌风心想:“你什么都知道,才故意给了东方不败葵花宝典,想要稳住他,没想到人家也识破了你的缓兵之计罢了!”

说道:“任先生想必是因为深受‘吸星大法’反噬之苦,这才让东方不败有机可乘。”

任我行深深看了一眼卓凌风,点点头道:“不错,这门‘吸星大法’,始创者是北宋年间的‘逍遥派’,后来分为‘北冥神功’和‘化功大法’两门。

修习‘北冥神功’的是大理段氏。只是学者不得其法,其中颇有缺陷。

那位段皇爷本来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初觉将别人毕生修习的功力吸了过来作为己用,似乎不合正道,不肯修习。

后来读了逍遥派一位前辈高人的遗书,才明白了这门神功的至理。

那遗书中说道:不论好人坏人,学武功便是要伤人杀人。

武功本身无所谓善恶,用之为善即善,用之为恶即恶,拳脚兵刃都是一般。同一招‘黑虎偷心’,打死了恶人那是好招,打死好人,就不见得是好了。”

卓凌风默默点了点头。

任我行喝了口酒,又道:“逍遥派那位前辈言道,百川汇海,是百川自行流入大海,并不是大海去强抢百川之水,这话再对也没有了。

敌人不以内力来打我,我便吸他不到,‘北冥神功’立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但那‘化功大法’却不同了。创始者本出于逍遥派,但因他不得师门真传,不明散功吸功的道理,便将他常使的下毒法门用之于这神功,敌人中毒之后,经脉受损,内力散失,似乎为对方所吸去。

我这‘吸星大法’源于‘北冥神功’正宗,并非下毒,这中间的分别,你可须仔细了。”

卓凌风知道他故意将‘吸星大法’的来历透露的清晰无遗,此为收自己之心。

笑了笑,道:“关于这一节,我倒是知晓,当年段誉学了北冥神功,却并未练全,只练成一路‘手太阴肺经’,只有大拇指的少商穴和人相触,方能吸取内力,其余穴道却全不管用。

而‘吸星大法’全身穴道皆能吸取功力,想必创功之人为了求全,想将完整版的‘北冥神功’推演出来,但终究人力有穷,才让这门‘吸星大法’在融功方面有着莫大隐患了!”

任我行眼角流露一丝苦涩,叹道:“不错,就是因为段誉不得全貌,才让‘北冥神功’有了缺陷。创制‘吸星大法’之人,又不满足手指相触才能取人内力,才耗费才思好让全身皆能吸取内力,却终究不能尽善尽美!”。

说到这里,顿了顿,出了口长气接着道:“其时我修习吸星大法已在十年以上,在江湖上这神功大法也大有声名,正派中人闻者无不丧胆。

可是我却知这神功之中实有几个重大缺陷,初时不觉,其后祸患却慢慢显露出来。

那几年中我已深明其患,心知若不及早补救,终有一日会得毒火焚身。

他人功力既是吸取而来,终非己有,会突然反噬作怪,吸来的功力愈多,反扑之力愈大,所以我才不理教务,一心研究大法,唉……”

任盈盈柳眉微蹙,说道:“爹爹,江湖有云,那《葵花宝典》是武学中至高无上的秘笈,练成了宝典中的武学,自然无敌于天下,想必也能延年益寿!

你为何不练那宝典中的武功,偏要去练这有缺陷的吸星大法?”

任我行淡淡一笑,道:“此中原由,自然与吸星大法一个道理了。”

任盈盈一怔,忽地醒悟,肃容道:“这宝典武功竟然也有缺陷,是什么?”

任我行神色很不自然,佯怒道:“小姑娘家家,哪里恁多好奇?”

任盈盈被父亲当着卓凌风的面训斥,脸上一红,哼了一声,表达不满。

卓凌风暗暗好笑,却也只是喝酒。

任我行忽地起身,举起手中酒杯,走到卓凌风面前。

任盈盈也跟着站起,以示尊敬。

卓凌风自也端着酒杯,起身站起,说道:“任先生,这是做甚么?”

任我行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一掷酒杯,一揖到底,沉声道:“卓大侠,老夫今日有一事相求。”

饶是卓凌风知道他必然对自己有所求,但他葫芦里究竟要卖什么药,那还真是不知,陪着喝下杯中酒,狐疑道:“任先生有什么话,在下洗耳恭听,又何必行此大礼,妄谈一个求字!”。

任我行直起身子,淡淡一笑,道:“卓大侠既然知道东方不败练成葵花宝典上的武功,自是天下无敌。他麾下又党羽众多,我张嘴就是一个求字,太过冒昧了。

来来来,咱们杯酒言欢,这话再也休提了。”

卓凌风明知他是激自己,却也酒意上涌,豪兴迸发,朗声道:“任先生也莫要激我,葵花宝典未必就真的天下无敌!

纵然没有与你相约之事,我也得找东方不败做过一场!

这谁胜谁负,还尚未可知!”

任我行听了这话,心中既是狂喜,亦复惘然,不由叹道:“不错,你今日并未施展全力,老夫心知肚明。

况且男子汉大丈夫,自要有舍我其谁的气势,至于生死成败,却也不重要了!

来来来,冲你这句话,我再敬你一杯。”

两人杯酒下肚,任我行一捋浓密的黑髯,笑道:“卓凌风,我再问你一句话!”。

卓凌风目光一闪,微笑不语。

感谢终于有时间了书友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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