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疲惫不堪的薛知遥直从早晨睡到了下午。等到薛知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浑身仍旧酸痛得厉害。
这是哪里?
薛知遥看着陌生的房间,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她稍稍动了下身体,却察觉身上的淤伤处已被人处理过,贴着的药膏散着浓浓的草药香味。
“你醒了。”
正在她怔忡的时候,房间门被人推开,冷淡的声音传到了薛知遥的耳朵里。
“陆宴北?这是你家?”薛知遥抬头去看,登时意外地失声叫出,脑子里这才渐渐清醒,迟钝地回忆起睡着前的一切。
陆宴北手里端着装了食物的托盘,边走进来,边十分平淡地瞥了薛知遥一眼。
但莫名的,薛知遥就是知道,陆宴北这是在鄙视她的一惊一乍。
可陆宴北之前“劣迹斑斑”,薛知遥才不管他鄙视不鄙视,见陆宴北越走越近,下意识将被子拉高了,紧紧围在脖子处。
陆宴北眼中的嘲讽就变得更深了。
他弯腰把托盘摆在床头柜上,便退后一步,看着床上乱蓬蓬的一团,说:“吃吧。”
薛知遥这才觉得,自己确实以小人之心度君之腹了,尴尬地咳嗽一声,便笨手笨脚地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这一坐起身,薛知遥才现连身上的衣服也换了。
“是你让佣人给我上了药,还换了衣服吧。”薛知遥挺不自在的,假装低头理了理身上的真丝睡裙,故意不去看陆宴北,“那什么……谢了啊。”
哪知对方却很快接口,否定道:“不是。”
“嗯?”薛知遥抬头,没想过直觉认为的事实会是错的,此时一脸的懵逼。
难道她自己睡着梦游了,能把自己照顾得这么好?
陆宴北眉目深邃,仔细看着薛知遥疑惑的小脸,一字一句清晰陈述:“是我亲自帮你上药、换了衣服。”
纳尼?
事实偏离到没考虑过的轨道方向,薛知遥整个人都石化了!
过了好一会儿,薛知遥才消化了这话,小脸通红地颤着手指着某人,大声怒吼:“陆宴北!你流氓!”
她另一只手还紧紧攥住睡裙领口,好像下秒钟,陆宴北要扑上来,又给她换衣服一样。
陆宴北薄唇一斜,轻笑:“薛知遥,你现在才知道害羞,是不是太晚了?”说着,还玩味地扫视了下她,“你身上哪一处不是我抚摸过的,今天只是看看,你就受不了了?”
“你、你、你!”
天下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薛知遥羞得话都说不全了,指着陆宴北的手指抖啊抖。
“我什么?”陆宴北上前一步,大掌将薛知遥的小手包住,不允许她再指自己。
“能被我照顾是你的荣幸,再给我露出这种吃了亏的表情,我不介意再好好抚摸你一次。”
薛知遥惊愕万分,她知道陆宴北可是能说到做到的,赶紧把被握住的手收回来,帮着护住领口,警惕地防着陆宴北,说:“陆宴北你是有身份的人,可不能乘人之危。”
陆宴北却懒得再与她啰嗦,抬手把托盘上的食盖揭开,食物的香味瞬间就飘散开来。
只见托盘上摆着一碗百合粥,十分的水润光泽。在旁边,还配着一碟精致的法式薄饼,以及一碟培根。
薛知遥瞬间就忘了之前的“恩怨”,眼神直勾勾落在了食物上,咽了咽口水,腹部还很应景地“咕噜噜”响起来。
陆宴北顿觉好笑:“你至于么?”
此时薛知遥确实是饥肠辘辘,也不管什么形象了,伸手就去拿薄饼往嘴巴里塞,又顺嘴回道:“你试试跪了一夜,又睡了一天,很耗能量的好不好。”
陆宴北眸色一沉:“真的跪了一夜?”
“对啊,这还能有假。”薛知遥满不在乎地应着,又喝了一大口粥,只觉满嘴清香,可见是下了功夫熬了许久。
对面一时无声,薛知遥反射地抬头去瞥了一眼,却见陆宴北一脸冰冷,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我知道你想什么。”薛知遥低下头继续啃手里的饼,黑色的丝垂下,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平静地继续说道:“薛家欠我太多,没有一一拿回来之前,我是不会走的,而没有能力的时候,反抗只会让我在薛家活得更糟。”
陆宴北的瞳孔微微收缩,注视着薛知遥一点点认真吃着食物,慢慢开口唤了一声:“薛知遥。”
“怎么了?”薛知遥拿着薄饼抬起头,红嫩的唇边还留着一点食物渣子,显得格外懵懂。
陆宴北伸出手抚上薛知遥的脸颊,用大拇指指腹轻轻拭去残渣,近乎温柔地凝视着她,低语道:“薛知遥,你想要的,我会给你。”
薛知遥愣住了,陆宴北深邃的眼眸好像黑洞,散着不可抗拒的吸引力,让她无法闪躲。
陆宴北的俊颜越靠越近,气氛也愈暧昧粉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