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夫人和玉婉清争了起来。
许夫人正正经经的在许家当了二十年的正牌夫人,里里外外帮着许家操持,但是玉婉清才接触这个圈子几年?过去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外。
玉婉清脑子还没转过来弯儿,想上前挽住许夫人,却被人直接不留情面的甩开。
玉婉清陪着笑,压低了声音,“许夫人,你看这是怎么了?咱们昨天说的好好的,我们家阮晨学习不争气的,你们家大少爷也正好缺个‘玩伴’,两个孩子正好互相陪着,提前培养感情啊。”
她牵着阮晨的手往许夫人手里递。
许夫人皱眉躲,“我们许家可没跟你说好,是你主动上门,问我们家山山是不是缺玩伴,要把你们家孩子送来!”
阮晨立马一嗓子喊了出来。
“阿姨,你这样背着我爸妈做这种事,你回去要怎么跟他们交待!说的好好的就是带我出来玩,怎么现在你要把我送给许家!”阮晨声音清亮,在半空回荡。
玉婉清见所有人都盯着她看,眼神有唾弃有鄙夷,心一下子慌了,伸手去推搡阮晨,大声的抖搂阮晨的成绩,“你中考全市六万多名,除了二高根本没学校收你,我把你送来许家是为了你好,你这孩子怎么不懂事?”
二楼,傅霖在许家当家人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许衡神色有些微的震惊,看向阮晨。
傅霖笑了笑,没再多说,离开了二楼。
玉婉清还在嚷嚷,“你离家出走一走就是一年,家里不管你。要是早点管你你也不会成现在这样,要是离开阮家你连学都没得上!”
就在这时,玉婉清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不耐烦的一把抓过去,正想挂断,看见是阮正德,又接通了。
她正想对着电话那头的靠山控诉阮晨今天的行为,没想到电话那边传来了压抑着愤怒的声音,“对方来头很大,拒绝和我们阮家私下和解。我已经给韵寒请了律师,律师跟对方沟通后那边说,要阮家二小姐出面,才肯签谅解书!”
玉婉清挂了电话,再看向阮晨时,眼神已经变了。
虽然还有不甘和怨恨,但被她藏在了巴结和讨好下。
阮晨知道,是市局那边有消息了。
“晨晨啊,”玉婉清搓搓手,好脾气的笑,“你爸刚才打电话了,说你要是不肯,那就算了,让我带你回家,咱们走。许夫人,今天的事情不好意思了啊。”
阮晨懒洋洋的扯扯嘴角,“真的?阿姨,你可不能总是撒谎。”
玉婉清这会儿脑子拎的清了,她知道自己今天要是当着社会名流的面,说不出阮晨想听的话,这个死丫头是不会乖乖跟她回家的。
一想到自己娇生惯养了十九年的女儿现在不知道正咋受什么样的苦,玉婉清就心如刀割。
“晨晨,是阿姨不对,都是阿姨骗了你,之前你离家出走也是阿姨对你不好,把你逼走了,是我的错,你就原谅阿姨,跟我回去吧。”
阮晨依然一动不动,眼神凉凉的看着她。
玉婉清知道现在自己女儿的前途就在阮晨手里攥着,纵使她心里有千般的怨恨,此刻也得打落了牙往肚子里咽。
“是阿姨一直看你不顺,不想让你待在家里,才想出了这种见不得人的方法要把你送走,晨晨,阿姨知道错了,你就跟我回去吧?”
阮晨问,“阿姨,我其实一直好奇,从你回到阮家,为什么就一直看我不顺眼,想尽了各种办法把我赶走?除此之外,你还一而再、再而三的逼我妈离开阮家。”
玉婉清知道阮晨就是要把自己架在火上烤,让所有人都唾弃自己。
但她不得不说。
为了阮韵寒,她也只能豁出去了,众目睽睽下说出了她见不得人的心思。
“因为我嫉妒你!我怕阮家会太看重你!况且只要你妈离婚,我就能当阮家的正牌夫人!”
话说到了这里,她也不掩饰了,索性把自以为的忍辱负重一起哭喊了出来,“本来就是我先遇到正德的!我给他生儿育女,他许诺会让我当阮家的夫人!结果呢,他转脸就娶了别的女人!”
阮晨的眼神没有丝毫波澜,声音时不近人情的冷,“所以我妈都一直说你脑子有病,连自己该恨谁都不知道。谁逼着你给他养孩子了?你是没钱请律师还是没读过书不认字?打一场抚养权的官司很难吗?装委屈给谁看,一个月小千万的生活费花着舒服吧?花他钱的时候你怎么不委屈了?”
周围的人基本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看不出来,阮正德玩的挺花。”
“这事儿怎么说,说不道德也真不道德,但是放在豪门也常见,就是这女人太不知好歹。”
“还想当正牌的阮家夫人?这也太天真了吧?谁不知道阮家和叶家是联姻,就算离婚,阮家再找也得找门当户对的女人,怎么会让她进门。”
“要不怎么说这女人又蠢又拎不清,她就是舍不得阮家的钱。”
回去的路上,阮晨斜靠在后座,心不在焉的玩手机。
玉婉清坐在副驾,语气冰冷厌恶,“今天闹这一出,把阮家的脸扔在地上踩,除了让你爸更讨厌你,对你有什么好处?”
已经把阮晨带出来了,她也懒得再跟她虚与委蛇,等回去,她和正德有的是手段逼阮晨出面,让对方谅解韵寒!
阮晨语气懒懒的,“我喜欢看热闹,不行?再说了,就阮家这点破烂事儿,在你们圈子里不是秘密吧?”
她朝车窗外看了一眼。
不是回半山别墅的路,这里是京州的远郊。
人烟稀少。
她开启了手机上的一个小程序。
车停下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破旧的仓库。
仓库门口站了几个黑衣大汉。
车停下,立刻有人上前拉开车门,钳制住了阮晨,顺便拿走了她的手机。
阮晨没有反抗,有人想一错再错,她乐见其成。
玉婉清得意洋洋,“阮晨,这可都是你自找的。我想你的性格,应该也不会同意出面让对方谅解韵寒,阿姨也是没办法。”
她指着只有一个正门,连一扇玻璃都没有的仓库,“阮晨,阿姨也不对你动粗。你要是不想活活饿死在里面,就配合阿姨录一段录像,告诉陶然,让他们谅解你的韵寒姐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