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谭松离开,天野六郎说道:“在座的都是大日本帝国的军人,我不管你是宪兵系统,还是情报系统,我希望你们在对待反抗分子这件事情上,一定要精诚合作,不要相互猜疑,不配合。”
“哈依”,在座的所有人站起身来回答道。
“宪兵队的佐藤,特高课的井上留下,你们都离开吧”,天野六郎说道。
“知道留下你们两个人干什么吗?”
“还请将军明示”。
“哼,这次大和旅馆的事情影响十分恶劣,我已经接到驻屯军司令部的责问”
“都是属下无能”佐藤赶紧说道
天野六郎摆摆手说道:“这件事情,你们俩都有责任,但是也确实是有些出人意料,谁能想到,军统的人居然会制作定时炸弹,这种武器是我们不曾遇到过的,一个小小的手表就能引爆,太奇怪了。”
天野六郎也是体谅两位下属的难处,面对未知的武器,他们确实束手无策,但是面对军统的血腥行动,不能无动于衷,必须给予报复,一次残酷的报复,这样才能打击反抗分子的嚣张气焰。
所以,天野六郎接着说道:“对于这次军统带给我们的损失,我们必须要给予报复,让所有的反抗分子胆寒的报复,现在我决定,对于羁押在宪兵队、特高课的所有不能转化的反抗分子执行枪决,一个不留,就在市中心的公园门口,我要让中国人看看,让反抗分子看看与帝国做的下场。
你们回去准备吧,我要在中午十二点听到枪声”。
“哈依”
随着日本人围剿计划的破产,进出城的各个出入口也恢复了往日的状态,街上的巡逻的日本兵和警察也少了很多。
刘二拐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身份并没有暴露,已经回到警局正常上班。
这次他也被滞留在军营,准备一起参加围剿的,当解散之后,回到局里,就听同事说,今天击毙一名女红党,就是前些天逃脱的青年书店老板——徐丽。
听到这个消息,刘二拐感觉眼前一黑,好悬没摔倒,还是李峰一把扶住了他。
“刘哥,你这是怎么了?”
“啊,我没事,就是昨晚一晚没睡,有点头晕,我这么大年纪了,跟你们小青年可比不了”,刘二拐拿自己年纪大做借口,遮掩了过去。
“切,小青年也比不过你,三个孩子的爹了,可定是在嫂子身上使劲使多了吧,才体力跟不上了”,李峰调笑着说道。
引起了一片起哄声。
大伙正在说笑着,王明仁从办公室探出头来,喊了一嗓子:“过来两个年纪大点的”。
这就没得选了,刘二拐四十出头,当仁不让的被划为年纪大点的行列,还有一个就是同样四十多岁的老张,张俊生,虽然叫俊生,但是一点都不俊,四十多岁了还是光棍一条。
两个人走进了王明仁的办公室。
“队长有什么吩咐?”
“今天击毙了一名女工党,都知道了吧?”王明仁问道
“知道”
“嗯,知道就好,毕竟都是中国人,死了,死了,死了一切就都了了,你们俩去总务科找赵科长领二十块钱,买副棺材,把她埋到城外吧。”王明仁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凡是经他手死去的反抗分子,一般都会买副棺材给葬了,用他自己话来说,这叫:积阴德。
就算是日本人知道,也不会说什么的。
“是,队长”
“记住,扣缝子,别扣的太狠了,死者为大,这是积德的事”,王明仁也知道这些警察,雁过拔毛,让他们买棺材,肯定会挑最便宜的买,把剩下的钱揣到自己兜里,所以每次给钱也就给的宽裕些,免得做的太离谱。
“放心吧队长,我们一定给他买个松木的棺材”,刘二拐说道
松木的棺材,在这个时期就是平常百姓家常用的,比杨木强太多了,价格也不便宜,得十多块钱。
刘二拐抢着表态,就是想最后给战友有个体面的安身之所。
“嗯,那样最好,你们去吧,我给赵科长打个电话”。
刘二拐二人买来棺材,在停尸房将徐丽的遗体装了进去,在盖棺之前,刘二拐掏出手帕,为徐丽擦了擦脸,心里默默说道:“徐丽同志,你安心走吧,到了那边你就可以跟中秋同志团聚了,希望你们在那边过得幸福。”
中午十二点,公园门口的广场
在警察和日本人的威逼下,几百名百姓,围成了半圆,作为日本人处决反抗分子的观众,虽然心中不愿,但是却不敢反抗,这就是亡国奴的悲哀。
日本人用卡车运来了整整五卡车,一百多名被关押的反抗分子,无论红党还是国府的都被绑在了一起,等待着最后的命运裁决。
这时,反抗分子中突然响起了歌声,刚开始还是零零散散的,最后形成大合唱:
起来 饥寒交迫的奴隶
起来 全世界受苦的人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 要为真理而斗争
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 奴隶们起来 起来
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 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这是最后的斗争 团结起来到明天
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这是最后的斗争 团结起来到明天
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 也不靠神仙皇帝
要创造人类的幸福 全靠我们自己
我们要夺回劳动果实 让思想冲破牢笼
快把那炉火烧得通红 趁热打铁才能成功
这是最后的斗争 团结起来到明天
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这是最后的斗争 团结起来到明天
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
国际歌的歌声传遍了整个广场,周围的百姓无不落泪,送别这些民族的脊梁。
日本人的枪托,警察的警棍,并不能让这些人屈服,跌倒了再站起来,歌声却更加嘹亮,震撼人心。
佐藤脸色铁青,大声命令道:“准备,行刑”。
一帮日本兵将这些人,五人一组,五人一组的分开,用脚,枪托使劲的敲打着这些人的腿弯,强迫他们跪在地上。
尽管这些反抗分子,都经历了酷刑的摧残,身体虚弱,但是在这个时候,他们还是挺直了腰杆倔强的站立着,大伙相互搀扶,这一刻没有党派之分,大家唯一的身份,就是中国人。
随着成片的枪声响起,这些国家的英雄,民族的脊梁,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用他们的生命诠释了对国家的忠诚,对民族的热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