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镣和我讲的主要是‘跑号’在看所守的事,具体因为什么被关进看守所,大镣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跑号’姓赵,不是我们本地人,来自A市,(这也是紧挨我们县而且距离也不远的一个市,但与小x州不是一个地方)在他们当地是混‘黑社会’的,手下有一帮小弟。‘跑号’是老大,小弟们都称呼‘赵老大’。
和赵老大一起关进来的还有我们的号长‘黑疙蛋’,‘黑疙蛋’也只是赵老大手下的一名‘小弟’,他俩都属于‘异地关押’。而且‘黑疙蛋’之所以能成为我们号子里的老大,就是因为赵老大的原因。
按照大镣的说法,赵老大被‘异地关押’后,A市的各种关系就纷纷找到了看守所。上至所长,下至每一个管教民警都被通过各种渠道疏通到,所以在看守所每个管教都是他的关系。特别是所长,在赵老大被关进看守所的当天,就亲自进内班,安排了赵老大做‘跑号’,还为他专门安排了一个单独的号子。并安排两个犯人,每天负责这个号子里的卫生,以及在需要的时候清洗赵老大换下来的衣物,伺候他。
对于大镣讲的赵老大住单独的号子,我心中还能接受,让犯人伺候,也不算什么,毕竟人家的关系在那儿,这一点在看守所里谁都比不了。而且在看守所这封闭的一亩三分地里,所长就是老大,一句话就能让一个犯人的‘生存’发生‘天与地’的变化。
赵老大每天的三餐和我们吃的不一样,是和看守所专门给管教开设的小灶吃一样的饭菜。甚至在他想改改口味,或者想要吃别的什么的时候,当班的内班管教还会及时通知外面的值班管教到饭店去现做,然后送进来。
以上大镣讲的这些事情,都还在我的正常认知范围内。但大镣后面讲的两件事,直接就让我感到了不可思议,甚至颠覆了我对看守所的认知。
第一件事,赵老大在想出看守所的时候,就可以出去。这一点我想几乎所有人都会觉得不敢想象。
正常情况下,赵老大也不会无理取闹似的提出出看守所的要求。因为毕竟他还是看守所的在押犯,被人发现了会给整个看守所带来一场大灾难。
那个年代,各个地方都盛行在秋季由政府组织举办的各种形式的‘农产品交流会’。在04年的时候,我们县城也同样举办了一场。这场交流会我是知道的,在我的印象中因为新的县领导上台,所以这场交流会举办的规模比以往都大,而且时间也长,将近半个月的时间。
在交流会举办期间,赵老大的判决已经下来,剩下的刑期不足一年,所以就留在了看守所没有\投监\。
赵老大在和值班管教聊天的时候知道了交流会的热闹,而且在听说某一天晚上还有专门请来的明星助阵的歌舞晚会的时候,就心动了,因为请来的明星中有一位是赵老大特别喜欢的。
于是,赵老大就用手机打了个电话。大家没有看错,就是手机,赵老大在看守所内是可以用手机随时和外面取得联系的。手机联系的谁不清楚,但在那天晚上天刚黑不久,在一名管教的陪同下就带着赵老大出了看守所。
据大镣讲,赵老大在出看守所之前,就换掉了身上的号服,穿上了外面穿得的衣裤和鞋子,跟着所长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当天晚上‘赶交流会’和看明星演出的具体情况谁都不清楚,只知道赵老大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2、3点左右。还喝了酒,并且给值班的管教带回了许多的吃的东西。又和值班管教在办公室聊了一会儿后,才回到号子里睡觉。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才醒。
第二天进来的管教,也直接无视了赵老大,任由他睡到自然醒,下午才出了号子。
在我的印象中,看守所这样的地方,只要是被关进来的人,要想出去只有三种情况。第一,就是不被起诉,直接出去,相当于是无罪释放。第二,就是去监狱,我们称之为‘投监’,虽然出了看守所但却是进了监狱。第三,就是判决下来后,经过最高法的核准后,被拉出去‘执行’,回了‘老家’。
能像赵老大这样自己想出看守所就出去的事,我是从来不敢想象的。
如果说出看守所这件事是我不敢想象的话,那大镣和我讲的第二件事,更是颠覆了我的认知。
第二件事,‘家属’探望
按照看守所的规定,“已决犯”留在看守所服刑的,每个月可以有一次家属探望时间。这个探望也仅仅是在中班一间专门对外开放的房间里,家属和犯人通过电话说说话,透过厚厚的玻璃和栅栏互相看看对方。对于关在看守所里的人来说,每个月能见到一次久别的家人还能说说话这已经是极其奢望的一件事。至于其它更多的要求根本不敢去想。
但赵老大在判决下来后,家属的探望时间没有一个月一次的限制,家属什么时候想来探望都可以。这个倒也无可厚非,毕竟人家关系在那儿,谁都不能比。
但赵老大的家属探望却不是在那一间对外开放的房间里。
家属来了以后,就进入了中班内一个单独的房间,等赵老大从内班出来进入那个房间后,管教民警就都会走开。然后房间里面的窗帘就会拉上,还从里锁了门。是个人都知道房间里的赵老大在干什么,因为每次来的‘家属’都是女的!
正因为几乎每次来的女人都和上次来的不是同一个人,还都很漂亮!所以,大镣怀疑来‘探望’的并不是赵老大的家属,而是‘x姐’。至于这些‘家属’是怎么联系,又是怎么能进入中班的,他也不知道!
听大镣说完第二件事后,我很震惊。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赵老大的关系得有多‘硬’才行,而且不仅仅是在看守所,甚至在我们当地的‘黑白两道’上都有不小的关系。换个普通人,就是在外面,想要找个‘x姐’,都得偷偷摸摸的。更别说被关在看守所里了。首先得从看守所里通知外面的关系,然后'x姐'得有人找,还得有人送进看守所,最后看守所还得提供房间,没人打扰。
更重要的是那些来探望的‘x姐’难道就不怕进了看守所后再出不去了?
大镣看我震惊的样子,推了推我:
“眼镜,知道看守所还有女号子吧!”
“嗯,知道!”
我带着疑惑回答道,心想难道赵老大还能和号子里的女犯人做些什么?
大镣接着悄悄的说道:
“女号子有一个有点姿色的女犯人,一有机会就会‘勾搭’赵老大,好让赵老大能给她提供一些吃的喝的用的东西。而且在看守所关的时间长了,女的同样也需要不时的解决一下需求,对吧!”
大镣对我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
“赵老大也吃这一套,因为他是看守所唯一的‘跑号’,所以有的是机会接近这个女犯人!”
“那赵老大就敢在号子里xx女犯人?”
我问道
“那倒是没听说,不过趁机占点便宜,动动手或者……还是可以的!”
“或者什么?”
大镣对我笑笑,没说话,做了个吮嘴的动作,手指还动了动。
“知道吧,眼镜!”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大镣说着,躺在了通铺上,叹了口气:
“唉……,女人呐,老子都两年没有‘碰’了!”
也许是早上赵老大捎进来的话,让大镣心中又有了‘生’的希望,大镣才有心思对我讲这么多赵老大的‘秘密’,也才有心思想想这些。
大镣躺下后,就陷入了沉思,不再说话。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号子里这么多人,还大多正是年轻气盛的年龄,是怎么解决自己的‘需求’的,谁都没有独处的时间,难道就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
说实话,赵老大的事,有些我是不太相信的
而且在事后知道,全都是大镣道听途说和想象的,也请勿以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