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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七零搞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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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我就请到晋江文学城来找我, 么么哒 他仰起头,冰凉的毛毛细雨打在脸上,并不是他的错觉。

同一时间, 其他人也察觉到了, 一个个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下雨了!”

周老三心里咯噔了一下,整个人都懵了, 怎么说下雨就下雨了呢!好歹等大伙儿解散了再下呗。

被十几双眼睛盯着, 周老三感觉压力山大,他无比庆幸现在是大晚上的, 光线不好,没让人看出他的心虚。

周老三深呼吸了一口,讪讪地搬出早准备好的说辞:“可能……可能是神明不大满意吧,咱们, 咱们以前祭祀哪回不是要杀猪宰羊, 今天有些寒碜,神明不了解咱们的状况, 以为咱们心不诚呢!”

这句话并不能平息村民的怒火。

来的这伙人中最年轻气盛的沈二刚气急败坏地说:“刚祭祀完就下雨,这种所谓的神明不祭也罢!我去把鸡和肉都拿回来!”

他是沈天翔的侄子。

今天祭祀的东西都是他大伯顶着大伯母的黑脸, 硬是把家里的老母鸡杀了, 又找人买了一斤腊肉才弄来的。为此,大伯母已经了火, 接下来两个月都不让他大伯买烟了。结果这神明倒是好, 收了东西不办事, 凭什么啊!

周老三一听这话就不好了, 他儿子还在山上呢,万一被沈二刚撞个正着,那可是人赃俱获,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别啊,二刚,你这样冒冒失失地冲上去,神明会生气的,万一再给咱们降雨了怎么办?”周老三赶紧拦住了沈二刚。可他常年装病躲懒,在村里干的都是比较轻松的活,体力哪比得上沈二刚这个一身肌肉腱子的年轻人,当即就被沈二刚给推开了。

拦不住他,周老三赶紧去拉村长:“翔叔,翔叔,你劝劝二刚,开罪了神明咱们谁都担不起啊!”

沈天翔叫住了侄子:“二刚,算了,回去吧。”

其实经过这些年的宣传,村子里又一部分人对所谓的神明也是半信半不信。沈天翔就是其中之一,这次若不是担心谷子霉变烂了,大伙儿没吃的,他也不会出此下策,搞这种明显违背上头指示的活动。

虽然已经对所谓的神明不抱什么信心了,但到底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去年他们县就遭遇干旱,粮食歉收,村民们用糊糊、草根、野菜勉强撑过了这一年。今年再歉收,大家的日子就更艰难了,所以哪怕舍不得母鸡和腊肉,沈天翔也不打算追究了。

被叫住,沈二刚回头狠狠地瞪了周老三一眼:“大伯,我不拿,我上去守着总行吧,这下雨了,把肉淋湿了了霉怎么办?我去弄点东西把肉盖住。”

这年月很多人家也就过年才能尝一回肉味,肉有多珍贵,不用说了。所以大家并不觉得沈二刚的做法有什么不对的,另一个年轻人也站出来说:“翔叔,我跟二刚一起上去,很快就回来!”

两人也没拿火把,拔腿就往山上跑去。

周老三想拦,又拦不住,不停地唉声叹气:“神明肯定不高兴了……”

“老三,我看神明很高兴,你瞧,雨都停了。”另一个村民赵满堂指了指天,乐呵呵地说,“肯定是被二刚他们俩的诚心感动了。”

赵满堂是村里的会计,他家自上一辈起就跟周老三家起了嫌隙,两家关系一直不好,他又看不惯周老三的奸猾,因此逮着机会就要挤兑他一顿。

周老三抬头一看,雨真的停了,他的借口也不能用了,只能悻悻地闭上了嘴,心里却紧张得打起了鼓,千万别现建设啊。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周老三还在祈祷,山上就传来了沈二刚的声音:“大伯,我们现了周建设。”

两个年轻人一左一右把周建设架了下来,往沈天翔面前一丢,先告了一状:“我们刚走到第一个拐角的时候就瞧见这小子鬼鬼祟祟地滚了下来,一看就没安好心。”

听到儿子被逮着,周老三心都凉了半截。

现在定睛一看,周建设手里空荡荡的,他刚落到谷底的心又飘了回来,捉贼捉赃,他儿子什么都没拿,他们也不能定他的罪。

周老三的心思活络了起来,又怕周建设无意中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赶紧变相提醒他:“建设,你这孩子,不是让你好好在家呆着吗,你跑过来干什么?”

周建设也不傻,马上明白了他老子的意思,配合的说:“我……我就是好奇,想跟来看看。”

“大伯,他说谎,他手上有油,还有烟熏的味道。”沈二刚一句话就戳破了周建设的谎言。

农村里杀鸡都是烧开水把鸡烫了烫再拔毛,但还是有些细小的绒毛拔不干净,这时候就会烧点火烤一烤,把绒毛烧掉。事后,比较肥的鸡会渗油,表面还有股烟味。先前,周建设摸过鸡,手上残留下了味道也不稀奇。

被人戳穿,周建设下意识地把手往后一缩,在屁股下面的草地上擦了一把。

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村民们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

周老三都快被这个猪队友的儿子给气死了。但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还是唯一的独苗苗,他还得出来给他善后:“翔叔,建设这孩子馋肉,脑子晕,犯了糊涂,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他计较!”

姜瑜躲在草丛里听到周老三的话,翻个白眼,18岁了还孩子,巨婴啊,这个年代,村子里,18岁的男孩子都开始说亲了,周老三脸皮真够厚的。不过他这么一说,碍着左邻右舍的,今晚大家干的又是上面不允许的事,村民们可能不会跟他计较。

果然,大部分村民虽然不满,但也没说什么。只有赵满堂撇嘴瞅了周老三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难怪刚才突然下了一会儿雨,然后又突然停了呢,我看神明确实动了怒,不过换谁不动怒呢,明明是给神明的祭品,神明还没吃,有的人就先拿了。!”

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村民们恍然大悟,看周老三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不满。这家伙,明明是他儿子偷了祭品,他还说是神明不满意,嫌祭品太少。不愧是一个种,父子俩都一样自私,为了吃肉,完全不顾村民的死活。

周建设觉得又冤又委屈,他是在打母鸡和腊肉的主意,这不是没打成吗?对,他根本没偷,怕什么?

周建设挺起了背,嚷道:“翔叔,我真的没偷祭品,不信你们到山上去看。”

周老三闻言也反应过来,对啊,儿子手上并没有赃物,那鸡肉和腊肉肯定还在山上。他怕什么?

于是他也站出来义正言辞地说:“翔叔,咱们去山上看看,要是真是建设这孩子偷的,我一定给大家一个交代。”

沈天翔哪会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当然得去看看,他没偷,我也给你一个交代!”

一行人急匆匆地返回了山上,火光一照,神像前空荡荡的,只有几片绿油油的南瓜叶子还留在那儿。

沈天翔的脸都黑了:“这就是你所谓的没偷?”

周建设真是百口莫辩:“我……我真的没拿,我走的时候还在这儿呢!对了,我在山上撞鬼了,有只好大的鬼飘过,很吓人的,肯定是他拿了!”

赵满堂嗤笑:“鬼能吃东西吗?要编你也编得像一点吧!”

“我,真不是我拿的,可能是我走了以后,被山上的动物什么的把肉给叼走了吧!”周建设想起了另外一个可能。

但赵满堂家以前就是猎户,他蹲下身,指着神像面前的泥土地说:“今天下了大雨,泥土都是湿的,你看周围有野兽出没的痕迹吗?”

没有,四周只有人的脚印。

周建设彻底傻眼,怎么也弄不明白,好端端的,肉怎么就不见了呢!

沈天翔站在那儿,端详着神像肃穆的脸,沉默了几秒:“回去吧!”

他虽然没提这肉的事,但沈二刚可没那么好说话,扭头狠狠地瞪了周老三父子一眼:“明天把鸡和腊肉还回来,这都是我大伯自家出的。我大伯为了村里,为了让大家有粮食吃,跟我大伯母吵架,自掏腰包置办了祭品,可你们父子俩呢?一个装神弄鬼,一个鬼鬼祟祟,连祭品都偷,还是人吗?”

其余的村民也都用不善的目光看着他们,大有他们俩不把东西还回来,就让他们在村子里混不下去的架势。

周老三父子那个冤啊,这回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忙活一场,不但没捞到好处,还要把老本赔进去!

做完这一切,姜瑜就悄悄回了周家。

她回去时,周老三父子果然还没回来,冯三娘的屋子里也黑漆漆静悄悄的,不知是撑不住睡着了,还是在等人。

姜瑜也不管这些,她和衣躺到床上,打了个哈欠,重新做凡人的第一天,真累!不过想到今晚的收获,她满足的闭上了眼,梦里她回到了第一世的家,母亲正在熬鸡汤,锅里黄橙橙的鸡汤汩汩地冒着烟,香气四溢,把人的馋虫都勾出来了。

她倒是进入了甜甜的梦乡,但可苦了周老三父子。

沈二刚非要他们父子赔鸡和腊肉,其他村民也站在他那边,周老三不敢说不赔,只能认栽,答应把母鸡和腊肉折算成钱,赔给沈天翔。

沈二刚这才放过了了他们父子,但下山的时候谁都不愿搭理他们,村民们走得老快,把他们爷俩丢在了后面。

周老三是个聪明人,知道大伙儿不待见他,也没跟上去自讨没趣。他刻意放慢了脚步,等于大伙儿拉开距离后,才悄悄问起了周建设:“你在山上究竟生了什么事情?”

周建设回忆了一下,原原本本地把晚上生的事告诉了他,当然着重讲了“遇鬼”的经过。

周老三听完抓到了重点:“你说山上没下雨?”

“没啊,爸,你不是看过了吗?今晚没雨的。”周建设不懂他为什么还要特意问这个。

周老三心里咯噔了一下,又问了一遍:“你确定,跑下山的时候也没下过雨?”

周建设摇头,顺手掐了一把路边的叶子,丢给周老三:“没有,你看,这树叶上都还干干的呢!”

周老三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拉住周建设:“走,咱们走快点,去找村长。”

对这个,周建设没意见,他今晚吓得不轻,总感觉树林里到处都是影子,所以巴不得能跟大部队走,人多壮胆。

父子俩紧赶慢赶,到了山脚下,才追上沈天翔,还没走近,周老三就喘着粗气道:“翔叔,翔叔,我有事要说!”

林天翔停了下来,问他:“你还有什么事?”

周老三擦了擦头上的汗,借着火光看了四周一眼,然后指着路边的那一丛狗尾巴草说:“翔叔,你看,草叶子上一滴水都没有,这里今晚根本没下过雨!”

“什么意思?”沈二刚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你又想搞什么名堂?”

周老三冤啊,他苦笑了一下:“我们误会建设了,他没撒谎,这山上真的不对劲儿,刚才就咱们站的那地方下了雨,其他地方都没下雨。”

周建设也点头:“没错,我从山上跑下来,路上都没下过雨。”

父子俩说的都是实情,可他们俩在村民心目中的信用已经为负数了,压根就没人相信他们,沈二刚很不耐烦地说:“然后你们又要说鸡和腊肉都不是你们拿的,对吧?不就是想赖账吗,扯什么鬼鬼神神的?大伙儿说说,有谁看到过鬼神吃肉的?”

这是实情,以前还没禁止之前,家家户户过年了都要祭拜祖先,供奉神灵,最后这些供品还不是落到了人的肚子里。

周老三父子俩被挤兑得无话可说,只能眼睁睁地看大家都散了,各自回家。

周建设有点怕,挨着周老三问:“爸,怎么办?你说,那东西会不会跟着我们啊?”

周老三心里也是忐忑不已,他从小在道观长大,听说过,见过的东西,比一般人多多了,现在一旦有了联想,那是刹都刹不住车。

“走吧,起风了,有点冷,咱们也赶紧回去。”周老三打了个颤,加快步伐往家里去。

周建设吞了吞口水,没风啊,他爸是不是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他赶紧裹紧衣服跟了上去。

另一边,沈天翔回家后,特意看了一眼院子。他两个儿子都在部队里,每个月都有补贴拿回家,算是村里顶顶殷实的人家,所以院子都用水泥抹了一遍,亮堂堂的,没有被雨淋过的迹象。

沈天翔皱了皱眉,推开了房门,他老婆王翠花马上迎了上来问道:“怎么样?还顺利吧?”

王翠花是个泼辣的,沈天翔怕她知道自家都舍不得吃的老母鸡被周老三父子拿了,会去找对方理论,索性撒了个谎:“还好。对了,今晚我走后下过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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