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槐序瘦瘦高高的,腰部肌肉却非常的硬朗,在放松情况下,所有人的肌肉都不会那么硬的,就算是健身的也一样,人只有在紧张的时候肌肉才会比较硬。
所以此刻的许槐序也如同她一般,非常的紧张,紧张的仿佛心脏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似的。
许槐序轻握着她的手腕,慢慢的压制住内心的冲动之后,才突然的发现,她在发抖,上次的京市之旅,他知道程梅不是胆小怕事之人,所以她发抖肯定是因为今天出事了。
她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深更半夜平白无故的出现在荒郊野外呢?
想到这里,许槐序就更是心疼,他转过身来,将程梅揽入怀里,还未从程慧慧、程东亮阴谋中走出来的程梅,被许槐序这样一抱,感觉所有的委屈和愤愤不平,都烟消云散了一般,此刻只剩下安心,她也贪婪的抱紧了许槐序。
穿到这里来,没有记忆,又不认识人,是个人都想欺负她陷害她,家里也没有任何的温暖可言,她就像一株浮萍,在风雨里飘摇不定,不知归处。
所有的事情堆积在一起,所有的委屈全面席卷而来,活了两世的她,没忍住,哭了起来,夏天的衣衫本就单薄,她刚落泪许槐序就感觉到了,他将她抱的更紧,“不高兴就先哭一会儿吧,哭出来就好了,有什么事情等去医院回来了再说。”
他知道她家里那些人,只是现在没办法带走她。
两个小时后,处理好伤口的两人从镇医院出来,许槐序弯腰开了自行车锁,招呼程梅上车,自行车尾座很高,再加上膝盖受伤不敢使力,她尝试了两次都没能成功的坐上去,之后尴尬的看向许槐序。
许槐序嘴角噙着笑,修长的手臂一勾,轻轻将人揽入怀里,然后放在自行车尾座上。
程梅老脸红的不行,赶忙低下头去,不再看他。
她在新世纪活了一辈子,见识了各种优质帅哥,却没有一个人能给她带来这样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原身太小的缘故,导致她的心里也跟着变的年轻,变的孩子气,让她有了小女孩该有的朝气与明媚。
就这样颠来颠去,程梅的瞌睡虫被颠了出来,她的头像小鸡啄米似的不停的点来点去的,还差点从自行车上掉下去。
“你靠着我吧,还要骑蛮久的一段路。”许槐序回头瞥了一眼后座困的不行的小姑娘,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
程梅实在是困的不行了,也没再矫情了,往许槐序后背一靠,就闭上了眼睛,许槐序怕她因为睡着双手失去力气,还腾出一只手来,握住了她环在腰间的手腕
。
少女的手腕又细又软,还带着微凉。
许槐序感觉特别好。
他忍不住吟诗一首,“平生愿,愿作乐中筝。得近玉人纤手子,砑罗裙上放娇声。便死也为荣。”
许久之后,自行车停下,有一丝感觉的程梅强迫自己睁开眼睛来,看见眼前一栋二层小楼房,惊得她差点从车上掉下来,好在许槐序车都没停好就眼疾手快的搀扶了她一下。
“谢谢。”程梅迷迷糊糊的道了声谢,赶紧从车上下来,困惑不已。
这是许槐序家吗?
深更半夜跟他回家,会不会被他家人知道,会不会被他家人误会啊?
许槐序掏出钥匙,打开院门,像是怕程梅跑了似的,一手扶着自行车一手牵着程梅的手,程梅低头,目光落在许槐序的大手上。
月光下,可以清楚的看见他手上有一些洗不干净的油渍,结合他之前看的机械方面的书,可以猜到他从事机械这个行业。
手上有些洗不掉的机油,也是正常的,更何况,她一点儿都不觉得脏,反而觉得这是一种魅力的象征。
许槐序锁上院门,将自行车放进偏房,便领着程梅进屋子,屋子里很简单,只有桌椅这些简单的家具,墙上还贴着伟人的画像,非常的具有时代特色。
他的卧室在楼上,同样简单,一张床一张书桌以及用来放书的木架子,还有一个老式的衣柜,许槐序从衣柜里拿出凉席铺在床上,“程梅,你先休息一下,家里还有一点面条,我去煮两碗面条来。”
“好,麻烦你了。”今天参加婚礼,菜一端上桌就被人抢光了,她压根没吃多少东西,晚上又出了那些事情,此刻她是真的饿的不轻。
她倒是想去空间诊所做点东西吃,但是现在没这个机会啊!
许槐序下楼后,程梅便拉开书桌旁的凳子坐下,从旁边的木架上拿了一本书下来看,竟然是钢铁的英文版,这本书在新世纪可是中学生必读名著呢,她学生时代不知道看了多少遍。
很快,许槐序就端着两大海碗面条上来,他的脸被火光烘的红彤彤的还没有消散下去,鼻尖还有细小晶莹的汗珠挂在那里。
“麻烦你了。”虽然是很简单的一碗白色的面条,但程梅的心里还是很感动的,没想到竟然发现了他的一个优点,他竟然会做饭。
程梅根本吃不完这么一大碗,在开吃之前,就率先给许槐序夹了一半过去,她的小鸟胃目前还吃不下很多东西,只能慢慢的少吃多餐。
“时间不早了,快点吃,吃完
了早点休息。”看着碗中堆积如山的面条,许槐序嘴角微扬,他会努力吃完的。
忽然想到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许槐序又狠突然的开了口,“程梅,你今天出什么事情了?”
程梅把许槐序当朋友,对他有一股莫名其妙的信任,所以就将给村里三姑当伴娘,然后半夜被没出五福的堂哥爬了床的事情告诉了他。
人心都是脆弱的,很多事情慢慢的堆积在一起,迟早有一天会崩溃的,适当的时候倾诉出去,反而能让自己轻松一些。
不过也只有真正的朋友,才会愿意认真的聆听别人的倾诉。
眼看着许槐序周身腾升起强大的怒意,像是被激怒的狮子一般,程梅赶紧抓住了他的手,安抚了一番,“我这么多年的中医可不是白学的,他们想毁掉我,那我就让他身败名裂好了,我一掌将他给劈晕了,把他丢出窗外,然后还悄悄的给他扎了一针,让他产生幻觉,对男人有那种想法,明天一早啊,他肯定会臭名远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