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尸命匣?
陈同好奇地看着掌中的匣子,他念头一动,匣子便瞬间消失。
又随着他一个念头,伏尸命匣复出现在掌中。
“这果子也不知是什么来历?”
陈同忍住吃掉果子的欲望,将伏尸命匣收起。
当务之急乃是眼前这具尸体。
五脏六腑连带血液被吃得一干二净。
也不知其他尸体的情况如何?
陈同想到此处,连忙走出殓房。
“何捕快,你速去慈恩寺与义庄,将那些没有处理的尸体都留下。”
何全年不解道:“陈验官有发现?”
陈同知道一时半会解释不清,便点头说:“能否破案,就看此举。”
“好!”
何全年也不多问,抓起佩刀便走。
另外两名衙役对视一眼,问道:“陈验官,可需要我们的帮助?”
“你们会缝尸吗?”
两人皆是摇头。
“那就等在这里吧。”
陈同返回殓房,将尸体缝合妥当,遮上白布,行了一礼。
那两名衙役果然等在殓房外,见陈同出来,连忙迎上前。
“陈验官。”
“跟我来。”
陈同嗯了一声,他要去向王长史报告,同时需要得到王长史的的批准才能开尸。
……
府衙不大,陈同很快便见到了王要。
后者正在与府里的主簿饮茶。
听闻是陈同来见,便准他在门外候着。
“陈同,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长史容禀。”
“小吏剖解死者尸体,发现死者体内五脏六腑皆被吃食干净,体内血液一滴不剩,但死者尸体又被完整的保存下来,甚至没有一点外伤。”
陈同如实禀告。
屋子里传来瓷碗摔碎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才听王要惊魂未定地说道:“你确定?”
“因为只有一具尸体,小吏也不敢确定,因此已提前让何捕快去留住其他尸体,以待查验。”
“放肆。”王要突然一声呵斥,“区区小吏竟也逾矩,你知道这是砍头的罪吗!”
陈同拱手道:“小吏知道。”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不过念在你发现线索有功,本官便免了你的罪。你速去慈恩寺与义庄,查探其他尸体,验证是否属实。”
“是,长史。”
陈同领命告退,与那两名衙役便直奔慈恩寺。
屋内。
王要看向其他几人:“没想到还真被这小小验尸官找出了线索。”
“这是好事儿啊,咱们这就去禀告府君?”
“自然。”
“但这小吏的话也不可尽信。”
“此次命案中,他是唯一活下来的人。”
“倘若那些人真被吃干了五脏六腑,怎么他现在还能活蹦乱跳的?”
王要猜测道。
“长史的意思是?”
“这小吏恐怕已经被邪祟附体了。”
王要眯了眯眼,冷声说道。
“邪祟附体?”
其余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有些不敢置信。
“除了邪祟,还有谁有这本事?”
“那我们……”
其余几人看向王要。
王要伸手往脖子上一抹。
“斩草除根。”
……
陈同自然不知道王要针对自己的行动。
他与那两名衙役奔向慈恩寺,心中却是在思考五运神的事。
大殷定国一百五十余年,从太祖在位之时,就立下了法令,禁止民间进行任何淫祀。
若有发现,立斩无赦。
泰安城身为平阳郡的府城,竟然有人公开祭祀五运神。
若说这里面没有一些勾当,陈同却是不信的。
但要从源头抓起,岂是那么容易。
慈恩寺位于东城的角牛山山顶。
身为方圆数十里唯一的一座寺庙,慈恩寺在泰安城的香火一直没有断过。
因为这次的时间太过吊诡。
府君特别下令,让人将尸体送到慈恩寺先行超度,然后再让各家人领走。
法事进行了三天三夜。
不出意外,今天水花巷就要把尸体带走入葬。
陈同赶到慈恩寺的时候,何全年等人正在与水花巷的人发生冲突。
本来说好带去入葬,可却半路被人拦了下来。
这选定的时辰岂能耽搁?
水花巷的人自是不愿。
“此案牵连甚大,你们这些刁民休要胡搅蛮缠!”
何全年拔出刀来,喝退水花巷的杂役。
佛门重地虽然动不得刀兵,但眼前情况,他也顾不得太多。
“何捕快。”
陈同匆忙走上前。
“陈验官,你可算来了。”
何全年让开一个身位,苦笑道,“你再不来,我可要被他们扒一层皮了。”
“交给我吧。”
陈同看向众人,厉声说道,“传府君命令,所有人都要配合衙门行动,今日之事攸关数百条人命,谁胆敢违抗,便论罪处罚。”
他这一嗓子下去,那些躁动的杂役果然规矩了不少。
什么事一旦入了罪,那绝对没得好。
他们可不想为了几具尸体就进府衙的大牢。
“把尸体转运到慈恩寺,我要在寺里开尸。”
陈同充分发挥了狐假虎威的权利,让水花巷杂役又把运出来的尸体运了回去。
慈恩寺一听说要开尸,更是不允。
但架不住陈同开口府君,闭口府君。
陈同这次有了经验,只是将尸体剖开一个口子。
果然,每具尸体都已经没有了五脏六腑。
至于血液?
早就流淌干净。
但奇怪的是,这些实体一被剖开,立刻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瞬间干瘪下来。
慈恩寺的和尚见状一个个双手合十,低头念起经来。
那些杂役和捕快更是吓得往后倒退。
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种情景?
何全年鼓足勇气,走到陈同身边,问道:“陈验官,现在……是什么情况?”
“正如你所见,这些人五脏六腑全部吃干净,连血液都没剩下。”
陈同皱起眉头。
但这些尸体为什么和张全不同?
剖开尸体就立刻干瘪了?
而张全却是至今保持着完整的身体。
他正迟疑不定。
慈恩寺外忽然传来一阵呼声。
“陈验官,府君命你速速回府衙!”
那声音伴随着马嘶,飘入慈恩寺大殿。
“现在?”
陈同心里微微一跳。
“请上官稍等,小吏这便来。”
那人却是喊道:“府君的意思是马上与我返回府衙,此间尸体不需要陈验官再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