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溪伸手把门拽开,追母吓得后退两步,犹如惊弓之鸟。
陈溪进门伸手就要开灯。
“这屋太暗了。”
“别开灯!”追母惊悚地用手拦着陈溪。
她滑腻的手啪一下按在陈溪的手上,那手上让陈溪快速把手收回来。
落在地上的强光手电照着溪爷血呼呼的手。
也照到了追母那满是鲜血的手。
“对不起,对不起...”追母用血呼呼的手抱着头,蹲在地上瑟瑟抖,俨然是精神已经崩溃了。
在陈溪过来的时候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没人知道。
追母不让开灯,陈溪就拎着手电,缓步行走在这套两室一厅的房子。
客厅,卧室,什么都没有。
还有个小屋,应该是追星星生前住的,陈溪手搭在门把上,脑补了下里面可能会有的画面。
如果是她搞事情,一定要弄一股烟雾,开门就是一股烟,然后烟里面爬啊爬,爬出一个白衣服的贞子——甭管是不是剽窃岛国片的创意,吓到人就行啊。
经费预算不够,那开门掉下来个人头,也是很有视觉冲击效果的。
陈溪有点莫名的小期待,很希望推门就能看到超刺激的大场面。
门一点点的打开。
突然,一道寒光奔着溪爷就刺了过来。
早就有心理准备的溪爷像边上轻松地躲去,心里满满的失落。
还以为有什么惊险刺激的大场面,结果,就这?
里面一个带着黑色面罩的男人,拿着锋利的匕,对着陈溪一通疯狂攻击。
陈溪穿书之前就有一点功夫傍身。
不算多厉害,但收拾这种小角色还是富富有余的。
面罩男招招下狠手,陈溪游刃有余地躲着,感觉像是故意逗他似得,明明可以一招把他弄趴,就是不下狠手,左右躲着逗他玩。
面罩男也没想到陈溪竟然这么厉害,连续攻击数次失败后,面罩男越疯狂。
陈溪退后几步,对他勾勾手,小老头,来玩啊~
面罩男气的大吼一声,对着溪爷就要扑。
“二叔,别那么急啊。”陈溪靠在墙上懒洋洋道。
面罩男身形一僵,随即拽掉脸上的面罩。
竟然真是二叔!
此时的二叔表情有些扭曲,不负往日的随和,凶神恶煞,声音也显得十分阴鸷。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他自以为他做的一切都十分隐蔽,没想到陈溪竟认出了他。
陈溪从兜里掏出几张钞票,在手里摩擦了几下。
“钱上的指纹跟水泥袋还有环扣上的,有重叠。”
二叔突然想起来了。
李老板让她出山的时候,钱是先给的他,然后才转交给陈溪。
二叔的瞳孔放大,他想起来了!
那天,他在楼顶布置了个水泥袋,把绳子切了一半,利用水泥下坠的重力将绳子一点点耗光。
就等着她下楼时砸死她。
被她躲过去了。
然后他开着车过来,制造个不在现场的假象,为的就是让攀溪从潜意识里就把他跟那些坏人划清界限。
攀溪当着他的面,给了她楼上的大姐几张钞票,他还以为那钱是她给那女人的跑腿费,没想到...钱也是拿去化验的!!!
“你从那时,就怀疑我了?”
溪爷摊手,“我这该死的智商啊。”
二叔见事迹败露了,竟从兜里掏出一把枪来,对着陈溪残酷地说道。
“溪子,叔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了,本也不想这么做的,但只怪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事儿,你要是不死,就得叔死,叔死了咱攀家的香火也得断。”
陈溪点头,不错不错,好一套精致的利己主义,这自私的逻辑听起来好像还挺有道理呢。
“去死吧!”二叔扣动扳机。
陈溪的身体向后动了下,二叔冷笑。
“你放心,二叔会给你挑个风水宝地埋了,多给你烧点钱。”
一边说一边朝着陈溪走来。
他自信那一下已经打到了陈溪,准备过去拖尸体。
突然,陈溪伸出手,一把扣住他的咽喉,对他露出一个冷岑岑地笑。
“二叔,我也会去号子里探望你的。”
“你?!”二叔被她扣住,措手不及,意识到事儿不对,再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大门被踹开,伴随着追母的尖叫声。
几个便衣冲了进来。
“谁报得警?”
二叔的脸上充满了迷之不信,看向陈溪,她?
陈溪微笑。“我报的警。”
“二叔,以后有机会多看点智商高的恐怖片,别总看这些拉低智商没逻辑的片,当然,你往后几十年都得在里面待着,没机会看了。”
大半夜的,一个不怎么熟的大妈打电话,说闹鬼让她过来,她傻不拉几的过来,然后让人吓了一路,崩溃吓尿,最后被神秘黑衣人灭掉,这剧情如果拍出来,肯定挺刺激。
但,有点脑残。
处理这种事儿,第一时间报案就对了。
冤有头债有主,有事出门找政府嘛。
二叔直到被拷走,还不敢相信自己精心准备了那么久的迷惑大赏,就被她一个报警电话打趴下了?
“她,她,她是个怪兽!她都中枪了,怎么还能站起来?她是妖怪,她是鬼,捉她捉她捉她!”二叔胡乱地指向陈溪。
几个便衣看向溪爷,陈溪做了个亮相的动作,“你们看我像中弹的样吗?还是各位小哥哥,你们相信世界上有鬼?”
那玩意是绝对不能信得。
几个小哥把二叔拖走。
楼道里回荡着二叔的指控。
“她是妖怪!”
“她是鬼!”
“她是——”
“我是电我是光,我是唯一的神话~”陈溪唱了起来。
噗嗤。
楼道里不知哪个小哥哥笑了出来。
按着惯例,陈溪和追母也要做个笔录。
但追母情绪崩溃,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暂时要缓缓。
据说二叔提前潜入她家,已经对她威胁恐吓,被劫持后追母精神高度紧张,哭着求办案的小哥哥让陈溪留下来陪她一会。
门关上后,追母捂着脸嚎啕大哭。
“对不起啊,我真不是故意的,”
陈溪没有回她,只是在小屋里来回的溜达。
小屋里就一张单人床,桌上摆着追星星的遗照。
“阿姨,星星走后,你动她的房间了吗?”陈溪突兀地来了句。
追母的哭声顿了下,“没,维持了原样。”
“他威胁我,胁迫我,我要是不说家里有鬼,他就让我变成鬼,溪子啊,你能原谅阿姨吗?”
“哦,维持了原样啊。”陈溪自动跳过了她的忏悔,拿起了追星星的遗像。
“你一定...要原谅阿姨啊。”
追母向陈溪走来,沾满血的手,正悄无声息地摸向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