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左离舟的车直接开到了御龙山庄。
陈帆本想跟随,但考虑到左离舟不是一般人,感知敏锐,最后还是放弃了。
左离舟得知了武钊的存在之后,肯定会验证和调查,约见兄弟会的高层。
这是一个机会,但英雄盟都是武者,就算陈帆亲自出手,抓住线索的可能性也不大。
左离舟不知道武钊存在的这件事,还是带给他不小的冲击。
兄弟会的事,也越发扑朔迷离,让陈帆心中越发警惕。
掏出手机,回拨武钊的电话,却是没有回应,他让向静姝那边追踪这个电话,结果是已经无法追踪。
这说明,武钊多半已经放弃了这个电话号码。
“有消息传回,左离舟回去后,英雄盟蠢蠢欲动,想要找你报仇,被左离舟给压下去了!”
“英雄盟现在的声望跌落到了谷底,很多武道家族和门派的武者,都开始和英雄盟保持距离。”
“也有不少武者直接开始离京。”
向静姝向陈帆汇报道。
“渡边廆名受了伤?”陈帆问道。
“据说伤势并不轻。”向静姝说道:“须得在京养伤一段时间。”
“在京养伤?”
陈帆不由得诧异。
“沈家是这么对外宣称的,估计是现在局势下,沈家想留渡边廆名与柳生十兵卫在身边,有更多高手保护。
”
这倒不无可能。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沈家在担心什么?
就算是武道界的武道宗师,又有谁敢动沈家?
最顶尖的门阀,权势之盛,武道界也是忌惮畏惧的,就算是无法无天之徒,动沈家的人前也得三思而后行。
“那日野王在哪?”
提到今日的宗师一战,陈帆倒想起一个人来,问道。
“在北郊的白杨镇殡仪馆。”
“派人在御龙山庄那一带盯着左离舟和英雄盟的动静,有情况回报,吩咐下面的人小心一些,对方都是武功不俗的武者,绝不可冒失。”
陈帆说道:“若是被发现,暴露身份也没关系。”
“好的。”
“另外,现在起给我查杜伏旻的位置,确定他的位置后报给我。”
杜伏旻那边,是时候收网了。
值得一提的是,今天在七星岭,并没见到杜伏旻。
陈帆怀疑他已经潜藏。
“是!”
陈帆想了一下,又说道:“联合特殊部门,给记录在案的所有武者发出警告,催促他们尽快离京!”
“英雄盟这边呢?”向静姝问道。
“一样的!”
眯着眼,陈帆说道。
“好。”
挂了电话,陈帆驱车前往白杨镇殡仪馆。
抵达时已是下午三点多。
在殡仪馆大厅下车,蹲坐在门口的两个武者一看陈帆,立刻怒发冲
冠。
“陈天骄,你还敢来?”
两个武者不管不顾,朝陈帆扑来。
这两人都挺年轻,但面容粗犷,身上带着一种牛羊的膻气,应该是萧开的弟子。
身躯一闪,陈帆避开了两个男子的攻击。
但两人不依不挠,催掌猛攻。
陈帆于是不再客气,抬手扣住一人手腕,一拉一甩,内劲勃发,带的其撞在令一人身上。
两个武者撞成一团,摔在地上。
陈帆不理会他们,径直走入大厅内。
大厅一侧的馆内,放着一口棺木,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跪坐在棺木前,木然呆滞。
正是那日野王。
萧开这一脉,弟子并不多,此番来京的,也不过那日野王在内的三人而已。
陈帆进来,那日野王头也不抬,仿佛压根看不到他。
他的意志可谓是极消沉,仿佛精神气已被抽空。
看了看这具棺木,陈帆说道:“我没想到,萧开宗师会输!”
那日野王压根没听见,他双目没有焦点。
陈帆不由皱眉。
他站到那日野王的身前,忽然重重一巴掌拍在了棺木上。
整个棺木砰然作响。
当然,陈帆用的是巧力,声响虽然大,但其实没多大影响。
这一下,却是让那日野王回过神来了,他怒发冲冠,腾身而起,厉喝道:“你干什么?”
那日野王的两
个师弟也跑了进来,对陈帆怒目而视。
“萧开宗师,绝不想看到你这个消沉的样子。”
“与你有何干系?陈天骄,我不想见到你,你给我走。”
那日野王声音沙哑,冷冰冰的态度拒人于千里之外,透着悲痛,厌恶,以及不想与任何人交流的自闭。
陈帆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情,但身为武者,那日野王你这般姿态,如果你师父看到,你觉得他会对你这个首席弟子满意吗?”
“你根本不懂,我也无须你规劝。”
那日野王嘶声开口,语气暴怒。
陈帆忽然一甩手。
啪的一声,反应比平时慢了许多的那日野王被这一巴掌甩得飞了出去。
另外两个狼皇弟子暴怒扑来。
但他们以更快的速度飞了回去。
那日野王站起来,眼里全是怒火,一跃而起,掌震风雷。
然而,陈帆一掌对去,啪的一声吼,将那日野王击飞。
就算那日野王势若癫狂,但也远不是陈帆的对手。
“那日野王,就你这点实力修为,你这辈子大概永远无法给你师父报仇了。”
“也对,你这种懦夫,此生本就无望突破宗师之境,也只有运着你师父的棺木回到草原。余生苟且,娶个草原上的女人做棋子,一生牧牛放马,渡此余生罢了!”
“这样一看,狼皇这
一脉,好歹还有后,不至于因此断绝。”
“这大概也是你师父唯一想看到的吧?”
听到陈帆的诛心之语,那日野王身躯剧震。
他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忽然泪流满面。
“师父,弟子不肖,无能!”
他是孤儿出身,资质出众,是萧开将他抚养,授其武学,视其如子。
但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师父被渡边廆名一刀斩杀,无能为力,心中痛苦可想而知。
他这一生,以师为尊,将萧开视为偶像,最大的梦想是踏入武道宗师之境,与师父比肩。
但他最尊重,乃至崇拜的师父,亦是身死道消。
看不到前路,见不到希望,因此而悲观消沉。
看着恸哭的那日野王,陈帆忽然蹲下来,说道:“我给你一条路走。”
那日野王缓缓抬头,嘶声问道:“什么路?”
“堕入黑暗!”
陈帆缓缓开口,说:“你上次问我,何以能以非武道宗师的修为,碾压武道宗师,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我没有说。”
那日野王看着陈帆。
“在地下黑暗中行走,一次次生死之间的搏杀,也是我经历的一部分。”
“只不过这条路凶险幽暗,没有坚守不改的意志与道心,就会陷入与沉沦,万劫不复而难逃一死!”
“我……答应!”
那日野王神色一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