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聚好散四个字,敲打在陆明瑾的心上,让他一时怔住。
见状,陆宗信哼了声,“还不舍得?”
陆明瑾回神,赶忙道,“自然不是,爷爷,我早就后悔了,若不是爸给我俩下药让庄悠怀了孕,我也不会纳她为妾,当时,我豁出去作个寡恩薄情的人,也想跟她散了的……”
“你以为你现在跟她散就不是了?”
陆明瑾顿时羞愧的无地自容。
“知道羞愧就好,这种错误以后不准再犯了,陆家虽存世几百年,但有些规矩已经不再适合眼下的环境,比如纳妾,所以,以后你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吧。”
“是,爷爷,我早就这样打算了。”
“嗯,别忘了跟玉姗好好说,她能原谅你一回,说明心里有你,想跟你过一辈子,你要珍惜,她虽是梁家人,但好在知晓分寸也懂进退,做陆家主母,她是合格的。”
“是,爷爷……”
“所以,跟庄悠散了吧,伤害造成,说什么都无用,你负了她也好,她没那个命也好,总归,你俩不适合再在一起,该给的补偿不要忘了。”
闻言,陆明瑾欲言又止。
“怎么了?”
“爷爷,庄悠或许不愿意走。”
陆宗信眯起老眼,“她想要什么?亲手报仇还是对你或者陆家主母的位子没死心?”
这话说的直白。
陆明瑾顾不上羞惭,说道,“应该都有,之前,她喜欢我是真,但想当陆家主母也是真,她知道玉姗生了冰清后就难受孕,所以存了心思,她并不稀罕我给她的那点小恩小惠,所以,您让我补偿她,只怕她都瞧不上,而且,现在孩子没了,这时候让她走,她更不甘心。”
白折腾一场不说,还搭进去自己的名声和身体,换成哪个女人也不甘心。
陆修璞瞥他一眼,“那也得走,不然,你后院安生不了。”
“我明白的,爷爷,只是眼下我还没有找到恰当的时机,毕竟庄伯在咱家一辈子,总要顾及他几分颜面,我,我下不了狠手……”
陆修璞了然,“好吧,这事我就不管了,你全权做主就好。”
“谢谢爷爷……”
这边祖孙俩说这话,西院,郝美芳也正悄咪咪的给女儿打电话,“拂桑,刚才家里又开家族会议了,庄悠的事你知道了吧?你猜是谁动的手?”
陆拂桑知道也得装傻,免得打击她妈的积极性,“不知道,是谁?”
郝美芳压低嗓子,“是紫薇,平时看她挺机灵的,这回不知道怎么就抽风了,为了逼明瑾回来,竟然想出这种丧心病狂的办法,也是服了她了。”
“那怎么处置她的?”
“从陆家除名,连着陆铃兰一起。”
闻言,陆拂桑倒是不意外,陆明瑾要立威,出手自然不会轻,不然怎么震得住其他人?“这样也好,没了那作妖的人,陆家也能清静些。”
郝美芳感慨道,“这倒是,不过真正心思歹毒的人还没揪出来,唉,我这心里还是不踏实,你说,都在一个家里住了这么多年了,谁能狠得下手去啊?”
陆拂桑意有所指的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妈,您跟爸以后就在西院住着,别事别往东院去。”
“妈知道,妈就是担心你,出了这样的事,对你有影响吗?你爷爷说还要登报,别人要是知道了,会怎么看你啊?都是陆家女……”
陆拂桑笑着打断,“妈,您想多了,龙生九子,还子子不同呢,都是陆家女怎么了?陆家女可多了,别人不好,不代表我也不好呀,放心吧,对我没什么影响,爷爷这事做的对,纸包不住火,与其让人背地里猜疑,不如咱们坦坦荡荡的说出来,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一两个败类,很正常。”
郝美芳好笑,“你倒是想得开,我这是白操心了。”
“嘿嘿,怎么能是白操心呢?让我感受到了强烈的母爱啊。”
“滚犊子。”
……
这事出了后,薛梦蝶儿子的满月宴自然就取消了,谁还有心思过啊?那不是往庄悠的伤口上撒盐吗?还有把陆铃兰和陆紫薇除名的事,登报后,一石激起千层浪,说什么的都有。
陆家对她俩除名,并没道明原因,可吃瓜群众的眼睛又不瞎,结合最近韩家和陆家生的事,猜也能猜出一部宅斗大戏来,庄悠的孩子没了,郑贝贝也流产了,谁的手笔?
陆紫薇离开后,就低调的关在她名下的公寓里避风头。
可陆铃兰避不开,她肚子一天天大起来,韩光风又派人盯着她,她哪儿都去不了,是以报纸上的新闻一出来,韩家就迫不及待的找她问话了。
连嫁到邱家的韩淑媛都回来了,她平时回娘家,姿态总是摆得很足,但现在,完全顾不上,盯着陆铃兰脸色十分难看,她没法不难看,郑贝贝流产后,郑家人心情不好,对韩家就有些不满,对她自然敲打了几句,她这才坐不住了,回来问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这话是冲着陆铃兰问的。
陆铃兰咬着唇,做出隐忍的委屈状。
韩霁月难得替她说话,“姑姑,大嫂出了事,咱们心情都不好,但您问铃兰做什么?她怀着身子,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能知道什么啊?”
韩淑媛瞪他一眼,“我是问她被陆家除名的事。”
韩霁月一愣,“还有这事?”
韩淑媛气的都不想跟他说话,韩义伦踹他一脚,把报纸甩他身上,“你自己看!”